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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男孩的面容在燭光搖曳下半明半暗，那雙和無慘相似的玫紅色眼睛，足以證明瞭他的身份。

他早就不是人類，更不是我們奈月家的族人了。基因被汙染，物種被改變，他成了吃人的惡鬼。

而這樣的鬼，口中所說的，卻和他指尖血液化成的文字，呈現出完全相反的訊息。

「你的咒術被我的血鬼術封印，我如果解除封印，無慘會發現我們的計劃。」

“不用擔心，你對無慘大人有用，我們暫時還不會殺死你。”

「而你的精神已經和他連線在一起，不管你逃到哪裡，他都會找到你，殺死你身邊的所有人。」

「這是個無解的死局。」

“每天保持好心情，好好吃飯，養好身體，為無慘大人提供新鮮的血液……”

「但是，不用擔心，神明已經告訴我通往你成功之路的唯一可能性。」

“乖乖聽話，你以後就再也不必經歷那些痛苦的試煉，可以無憂無慮的活下去了。”

「那就是，讓你現在去死。」

哈他在說什麼

失血過多讓我的大腦一片暈眩，而眼前男孩自相矛盾的語言和文字更是加重了我的疑惑。

難以思考，頭好痛，我暈眩到視野裡的橘發男孩都出現了重影。

漸漸地，我的意識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

“你回來做什麼”地下室門口傳來一個淡淡的詢問聲。

不用回頭，千夜就知道來者是下弦之伍，蜘蛛之鬼，累。

過了整整五十年，他還是那副模樣，白色頭發擋住左眼，白色和服，慘白的面板，以及那冷漠又瘋狂的眼神。

沒錯，在五十年前，奈月千夜來這個世界參加試煉時，降落的地點是那田蜘蛛山，而將他從人類轉化為鬼的，就是眼前這只男孩外形的鬼。

累強迫給他改變了外貌和麵容，逼著他當他的哥哥。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心性殘忍詭譎，一但做出不符合他認為的“家人”的行為，他就會對他施行殘忍的處罰。

最後一次，累甚至將千夜的身體用蛛絲分割成上百塊，然後冷眼看著他緩慢的再生，而那個時候，馬上就要天亮了。

累就是想要他死，而千夜卻沒能遂他的願，在神明的救助下活了下來。

從那之後，他成為了這世間唯一不怕陽光的鬼，只要他再也不吃人，就永遠不會失去這神明的恩賜。

而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也是看中了他的體質，將他從累身邊要來，想要搞清楚他不怕陽光的秘密。

千夜欺騙他，是陽光賜予了他新生，而他無法被鬼之始祖窺探思想，甚至已經脫離他掌控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生前的他擁有的心意轉移，在變成鬼後出現了質變。

鬼舞辻無慘自然是不信的。他抓了兩只鬼去曬太陽，然後目睹了這兩只鬼被太陽曬得灰飛煙滅的全過程，千夜只好解釋，也許是極低機率的個體差異，才會出現他這樣的個例。

為了完成神明的囑咐，引導下一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試煉者透過試煉，奈月千夜一直跟在無慘身邊，向他證明自己的忠誠。而自他離開那田蜘蛛山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累。

時隔五十年，兩鬼再次見面。多年的折磨早已讓千夜能夠用最燦爛的笑容去面對一切。

他笑著撓撓頭：“好久不見，累，無慘大人那邊暫時不方便我過去，所以我就回來了，怎麼，不歡迎我”

“隨便你，”累看向千夜身邊被鎖鏈鎖住的人類少女，眉頭緊皺，“讓你帶回來的人類安靜點，吵死了。”

在累的眼中，被鎖鏈拷著的橘發少女痛苦的慘叫著，已經完全精神崩潰了。

但其實，這只是千夜讓他看到了自己想讓他看到的畫面而已。

“哈哈哈，實在抱歉，這孩子心理太脆弱了，“千夜笑著聳聳肩，“我只是告訴她，只要好好為無慘大人提供新鮮的血液，就可以饒她不死，沒想到她竟然反抗這麼激烈，哭著鬧著要尋死，我也很頭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