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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無法理解崇拜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五條悟的這個反應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畢竟雖然現在的他並沒有強到世界第一的地步，但是他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世界最強的位置上了。要他去崇拜別人，才不可能呢。

尷尬也是一樣。對於五條悟來說，他幾乎認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極度的自我主義，他幾乎沒有身為人類的同理心，讀不懂空氣，自然也無法察覺尷尬。

但是，愛……

指腹劃過卡片上的紅色愛心，我垂下眼，陷入沉默。就在此時，五條悟身體前傾，從我手裡抽走了這張卡片。

“你說過，愛有很多，父愛，母愛，老師對學生的愛，朋友之前的愛，情人之間的愛……”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

和少年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有夜風從視窗飛入，帶來一陣寒氣，讓我的整個身軀開始有細微的顫抖。

“葵，告訴我，愛是什麼”他問。

他似乎在認真苦惱這個問題。

但其實啊，我也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

我曾經以為自己是懂“愛”這種東西的，但是曾經堅信奈月明是愛我的我，在意識到他或許根本不愛我以後，就開始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懂愛了。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母親一定是愛我的!

但是對於五條悟來說，“愛”這種感情，他真的曾經感受過嗎

不是身為愛人的一方，而是作為被愛的一方，這樣的體驗，他真的經歷過嗎

被他這麼認真的注視著，我又感覺自己開始不受控制了。於是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地板上散亂的卡片。

“書上說，愛是信任，是依賴，是真摯。”我努力回想著自己查詢到的資料。

聞言，白發少年沉吟片刻，最後篤定道：“那我和葵就已經相愛了。”

“……”我被這句話驚得頭發都炸起來了，心跳聲瞬間有如擂鼓，“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

“葵信任我嗎”

“……信任。”

“那依賴我嗎”

“……依賴。”

“你對我的感情真摯嗎”

“……真摯。”

“那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們確實是相”

臉已經紅到快爆炸的我虛弱的捂住他的嘴：“求你了，別說。”

五條悟對我阻止他的行為很不滿，他拉住我的手，而我因為他突然的動作失去平衡，向他倒去。

盤腿坐在地上的少年十分自然的接住我我，雙手環住我的腰，讓我順勢跌進他懷裡，還不忘繼續剛剛的話題：“為什麼不能說”

被他的溫度和氣息包圍，我整個人感覺暈暈乎乎的。為什麼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連我現在為什麼最近一和他接觸就出現這樣的反應都不知道啊!

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少女的回答，只看到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左手緊緊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五條悟感覺有些奇怪。

這兩天給他上課時不是挺神氣的，怎麼現在突然詞窮了

明明比他還小點，卻總是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人生導師的模樣，是沒想到自己也有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吧

“喂，笨蛋葵，當老師當夠了嗎”他壞心眼的去捏她藏起來的臉頰，卻被她面板上的熱度嚇了一跳，“好燙，你該不會發燒了吧”

“我不管，就是不能說，”少女的聲音悶悶的，還躲避他的觸碰，“還有，我才沒有發燒，別戳我啦!”

“我不信，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少女在他懷裡輕微的掙紮著，但在他的執意要求下，還是不得不抬起了臉。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五條悟突然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