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一時安靜,只剩下名冢彥用刀處理食材的聲音。

“對了,名冢彥。”大半分鐘過去,強迫自己忘記掉當時狼狽的模樣,泉小姐又提起另一件她關心的事,“今天西園寺雪繪叫你過去……是有什麼事情?”

名冢彥搖了搖頭,“今天倒不能算是西園寺雪繪叫我有事。”

“什麼意思?”少女有些疑惑。

“今天是她的父親找我。”名冢彥頓了頓,輕嘆口氣,“那位西園寺家家主,西園寺晃弘。”

“他找你……”泉悠月有了明顯的遲疑。

哪怕是病重的西園寺晃弘,與少女的地位差距也是天壤之別。

這樣的人,哪怕只是一句話,都有可能給她和名冢彥帶來巨大的影響。

察覺到女孩語氣的變化,名冢彥再次向後看了眼,注意到她眸中的擔憂。

“不用擔心,那位西園寺家主不是來向我問罪的。”搖了搖頭,名冢彥只是把話說到一半。

“那他為什麼要找你?”心中擔憂消去了些,但少女仍舊對西園寺晃弘的目的抱著極大的疑問。

“我……”名冢彥一時卡殼。

“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嗎?”看到名冢彥的猶疑,泉悠月也有些相應的畏縮。

自己不是一直向來奉行凡所思皆可與人言,凡所為皆可與人見嗎?

怎麼連這麼件小事,都要左思右想需不需要隱瞞。

看著泉悠月有些糾結的模樣,名冢彥倒是忍不住自我批判了一番。

“沒有,可以說。”他嘆了口氣,“他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恐怕時日無多……他也知道先前西園寺雪繪做過什麼,但無論如何,如果並不介意的話,還想要我多關心一下西園寺雪繪。”

“你答應了嗎?”泉小姐愈發緊張。

“泉小姐覺得我該答應嗎?”名冢彥問得很是漫不經心。

泉悠月心中一跳。

她悄悄打量著名冢彥的背影,希望從他的動作中找到些提醒。

哪怕只有一點。

可惜,名冢彥的動作依舊穩定,連切菜的手都像機器般,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不知道。”想了許久的泉小姐,最後給出個“不知道”的答桉。

聽到這個回答,名冢彥的動作明顯頓了頓。

這個問題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如果泉悠月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那面對這樣的問題,自然會給出“不應該”的答桉。

如果少女站在他的立場上,那面對這樣的問題,應該會更容易得出“應該答應”的答桉。

可她的回答偏偏不是這兩者之一。

面對著名冢彥,她只是說自己不知道。

她也在糾結,她也想要名冢彥不答應,但她又不想要名冢彥為難。

泉小姐不是虛偽的少女,也向來不那麼擅長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