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園寺雪繪的談判過後,名冢彥很是愜意地過上了幾天悠閒的生活。

不用去上夜班,不用去考慮黑道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大小姐打來的騷擾電話。

加上三月底天氣溫暖,陽光燦爛,名冢彥著實很想讓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

不過三月二十七日,也就是週六清晨的時候, 渡邊晴代還是打來電話,說他可以著手準備一下,帶著冰室侑和泉悠月一起搬進新宿的學校宿舍裡去。

結束通話電話後的名冢彥稍微磨蹭片刻,然後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兩位少女。

冰室侑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倒是泉悠月看起來歡欣雀躍,似乎是因為就要有自己的房間,不用再和名冢彥擠在一個房間裡。

行李沒什麼可以整理的,書籍, 衣服,還有一些雜餘的東西,等名冢彥一併把這些東西收到箱子裡以後,時鐘的指標還沒有走過十二點。

省時,省力。

但是並不算無趣。

因為泉悠月畢竟前幾天和他相處在同一個房間裡,名冢彥在整理的時候,總能見到女孩突然翻到什麼東西,然後臉色通紅,背過身去不肯看他的樣子。

等他生氣好奇心,稍微問一兩句的時候,總會得到一句“名冢彥,你個變態!”這樣的類似回答。

但力度聽上去稍微有些軟綿綿的,半點不像是生氣罵街的樣子,反而像是害羞和不好意思導致的。

要不是名冢彥沒有被人罵的怪癖,那他一定會跪在地上懇求泉小姐,讓她多罵兩句。

所謂用最慫的語氣說出“你再罵!”,用最懇切的表情看向對方。

聯想到這件事情時,名冢彥甚至想起前世那位讓大量動漫迷希望被辱罵的人氣聲優來。

想到這一點, 再想到泉小姐馬上就要進入聲優學校就讀,他就多少有些心情複雜。

……

下午大約兩點時,渡邊晴代開車來到,將三人連同行李一起帶走,帶往宿舍。

“渡邊老師,我之前還沒來得及問。”坐在副駕駛座上,名冢彥一邊打量窗外風景,一邊隨意閒聊著,“之前不是說學校宿舍要半個月才能準備好嗎?為什麼連兩個星期都沒到,我們就能搬進去了?”

“按照小姐的說法,是要把你們放到更近一點的地方,方便管控。”渡邊晴代單手控制著方向盤,遊刃有餘,“之前小姐還讓我特意去催了催學校的相關部門。”

她的語氣裡稍有些奇怪的意味。

實際上,原本在渡邊晴代的觀察中,宿舍的整備進度確實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完成。

稍微拖延兩天,再加上手續上的問題磨蹭幾天,確實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但在那天名冢彥和自家小姐交談過之後,她就突然在第二天提出來,要求渡邊晴代催促相關部門, 加快整備進度,一定要讓名冢彥在開學之前住進宿舍。

渡邊晴代記得很清楚,自己詢問過,究竟是“一定”還是“儘可能”。

畢竟這兩個詞語的實際差別很大,容許摸魚的空間很大。

之後的女教師,看到西園寺雪繪走到自己身邊,用再清晰不過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重複,“一定。”

渡邊晴代明白,這是個命令。

於是,她就只能頂著自家小姐的命令,強逼著學校的人員將宿舍收拾了個乾淨,甚至還稍稍翻新了一下某些老舊的設施。

至於她自己,這兩天干脆就住在了學校裡。

不僅自己監工監到半夜,還在工人離開之後自己動手,弄到時間很晚之後,就回辦公室裡把摺疊床拉出來睡覺,等到第二天清早再去監工。

這麼高強度的勞動之下,加上多配了幾倍的人手,這才用兩天的時間,把本該用半個月才能完成的工作給趕完。

只不過這些事情,渡邊晴代不會告訴名冢彥。

因為她是在執行自家小姐的命令,沒有必要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