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大概因為睡得早,而且值夜班導致作息時間紊亂的緣故,名冢彥起得相當早。

睜開眼掃過桌上的鬧鐘,時間不過清晨五點出頭。

像往常一樣坐起身來,名冢彥習慣性地掃視一遍房間,然後將視線停留在泉悠月的身上。

早上的太陽尚未出來,所以名冢彥只能略微看到她臉龐的輪廓。

看了片刻,名冢彥自顧自地搖頭,輕聲發笑。

昨天晚上,在他說出沒反對過泉悠月吃飯糰這句話後,少女拿著飯糰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關上了大門。

並且還留下一句氣鼓鼓的“我沒有吃完飯糰之前,名冢彥你不許進來!”。

結果名冢彥穿著單薄的衣服,足足在客廳裡等了三十分鐘,才被泉悠月重新放進房間。

要不是他身體很好,指不定就要在這三十分鐘裡感冒。

而且放他進房間以後,少女也只是蓋好被子,面朝大門的方向,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還想和女孩討論點有關聲優事情的名冢彥,也只好放棄這個想法,乾脆等下次找石原崇寬多打聽點情況再說。

看了看窗外還黑著的天色,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越過女孩,又停下腳步。

倒不是他想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在考慮是否應該把泉悠月抱到床上,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算了,到時候被叫變態也無所謂了,反正不辜負自己就行。

看著女孩安穩的睡姿,名冢彥下定決心,彎下身體,抱起女孩。

“泉小姐……感覺比想象中還要輕。”他輕輕搖頭,將泉悠月送到床上,等伸手蓋好被子,才轉身套上衣服出門。

少女仍舊睡得很安穩,半點沒有察覺。

……

冰室侑再次醒來時,陽光正照進房間,落在她的面龐上,有些刺眼。

女孩下意識地閉上眼,又迅速睜開眼。

她昨晚的記憶,只到自己起身質問名冢彥,然後轉身離開,就要摔倒的場景。

再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不對……不是完全的空白,那時候好像有人接住了她,沒有讓她撞到地面。

是名冢君?

冰室侑坐起身,望著進入房間的陽光,心中有些憤怒,有些黯然。

再次和名冢彥見面,她從沒想過用這樣的語調,這樣的情緒和名冢彥說話。

可昨晚情緒上湧,她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

只能說,猝然暈倒這件事情,或許還幫助了她收斂自己的情緒。

至少現在的她看到名冢彥,不會那麼憤怒,不會想著直接開口質問他。

不顧自己還有些頭疼,少女翻身下床,走出房間——經過一天,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她至少能夠自己行動。

只是速度會有點慢,動作會有些不協調而已。

客廳裡,名冢彥已經捧著自己的《三國志》,看了將近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