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小子,你少特麼嬉皮笑臉的。看到死了人高興是吧,這前方指不定有多少蠍子說不準下一秒死的就是你。”另一隊中一條虯髯大漢對陸舟怒叱道。

這好沒來由挨一通罵,陸舟有點懵。

“這位大哥,那幾位也不是我害的,您這氣從何來?”

“毛頭小子還不服氣?你知道‘霧隱山’有多危險嗎?我們既然碰上了就是一個整體,一起合作一起活下來才是首要的,最見不得你這種幸災樂禍的人。”虯髯大喊怒氣衝衝,正氣凜然道。

陸舟道:“您說的有理,可我沒有幸災樂禍啊,我剛才看到危險甚至第一時間示警,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看到死人,你居然發笑,那就是幸災樂禍,這種人就不配來‘霧隱山’。”虯髯大漢道。

陸舟這個氣啊,真是什麼人都有,不過對方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他正想道歉,忽然看到對方看駱輕煙的眼神,他明白了。

不僅是虯髯大漢,在場一半以上的男人看駱輕煙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種貪婪之色。

就說麼,大家都是競爭關係,彼此之間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甚至巴不得對方死去,這人大義凜然指責自己很不合理,原來是這樣。

陸舟回頭狠狠瞪了駱輕煙一眼,用口型罵道:“紅顏禍水。”

駱輕煙眨了眨眼睛,半點沒有生氣。

“這位大哥,看到屍體我笑了是我不對,我向在場所有人道歉。”

陸舟誠懇說道,其他人大多也都點頭示意了一下,虯髯大漢雙眼之中怒火更盛,彷彿道歉這件事本身就十惡不赦一般。

陸舟笑著向虯髯大漢攤了攤手,似乎在說不好意思,讓您失去了發飆的理由。

“小友何必認真?我們每個人去野外都有著死亡的準備,怕死就別吃這碗飯,如果誰死了還不許別人笑,未免太霸道了。

老夫當了一輩子獵人,做了一輩子的懸賞任務,幫助競爭隊伍的沒見過幾個,落井下石,背後捅刀子的倒是見過不少,小友剛才救了我的人,足見光明磊落,老夫承你的情。”何姓老者淡淡說道。

“區區一隻一品‘妖獸’怎麼可能傷得到那位大哥,我多此一舉,反倒令何前輩替我解了圍,說起來是我取巧了。”陸舟感謝道,何姓老者擺了擺手,那表情像是在說小事一樁。

虯髯大漢面對何姓老者的挖苦,眼神中露出狠厲之意,他的隊長拍了拍他的肩頭,虯髯大漢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下來。

陸舟不由得失笑,這位還真是識趣,看到實力強的瞬間就學會了隱忍。

一點小摩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各隊簡單商量幾句,大多保持著防守的隊形開始緩慢前行。

石林中,已見的‘白霧銀蠍’的品級並不高,但即使是一品‘白霧銀蠍’,因藏身濃霧中的隱蔽性及其尾巴上的毒性的緣故,也能夠威脅到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對於‘妖蟲’來說,品級的硬實力只是一部分,品階低不代表沒有危險,就像一隻普通的狗威脅不到成年獅子的生命,但一拖鞋就能拍死的黑寡婦蜘蛛可以。

這並不能說明黑寡婦蜘蛛比狗更厲害,在力量,速度,防禦上狗都遠勝黑寡婦,在飯量上,狗子更是甩黑寡婦十二條街,但對方就是能殺死比它強大百倍,千倍的生物,這找誰說理去。

‘妖蟲’就是這麼噁心。

“老三走前邊,張穎,順子,你們注意兩側,我斷後,陸舟小兄弟在隊伍中間負責保護駱姑娘。”江水寒看了下地形說道。

“好。”陸舟答應,黑色短劍在手,為了安全起見同時開啟了‘捕影’,在八千多對小眼球中,連霧氣的波動和變化都變得清清楚楚。

陸舟相信即便在濃霧中,他依舊可以憑藉這雙眼睛來探知危險。

何姓老者的隊伍當先開路,兩名‘化靈境’的隊員周身布起水幕走在最前,其後兩名隊員手指尖水球流轉,一看到‘白霧銀蠍’便彈出一顆小水球將其擊殺。

陸舟默默點頭,這幾個‘化靈境’高手對其力量的運用遠非宋家的同階高手可比,那兩名出手之人絕不浪費一丁點力量,是以最小的損耗擊打在‘白霧銀蠍’的腦袋上將其擊殺的。

江水寒和陸舟他們的隊伍走在左側最後的位置,前邊基本上都被別人清理過了,身後反倒比較危險,這也是江水寒為什麼親自斷後的原因。

越往‘霧隱山’的方向走,路上倒斃的屍體就越多,有的屍體已被吃的剩下半截,有的尚算完整。現在陸舟他們不覺得多危險,可若是先前那般濃霧的話情況就要艱難數倍了。

隊伍行進的很順利,左側偶有‘白霧銀蠍’從石頭後悄悄鑽出,都被張穎斬殺,右側則有其他隊伍在,比較安全。

地下又有十幾具屍體到處散落,看到屍體何姓老者忽然止步,他皺了皺眉,這一路上碰到的屍體不少,截止現在為止,提前出發的那群人恐怕有三成人丟了性命。

“不太對勁。”何姓老者面色凝重道。

他隊伍中的幾個人乘機調換了崗位,先前出力的回到隊伍中間,先前被保護的則站到了隊伍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