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計程車兵,甚至城裡的人,過半都沾染過這些飛絮,這怎麼治得過來?”

“您太樂觀了,遠遠不止一半,這幾天除非在家不出去,否則幾乎都沾染過這東西,而且治不治得過來先不提。

過幾天,等到這種症狀爆發期來臨的時候恐怕也是海族發動進攻的時刻。”

陸舟說道。

“謝謝提醒。”

“不客氣。”

王羽和陸舟相視苦笑,先前‘炎城’覆滅,他還覺得可笑,怎麼連敵人是誰都搞不清楚就完蛋了,‘澤城’覆滅,他可惜之餘覺得可恨,那麼大一顆鬼木長在城外,都特麼是死人嗎不提前砍掉?

現在他理解了,瞭解了,海族的手段不是他們能夠想得到的,換句話說,如果在妖類的掌握上他們和海族是同一水平線,那麼‘炎黃’也就不會特招了。

正因為不如人,所以才吃這個虧,而且想在青盧星找一個周圍沒有妖獸的地方,那是痴人說夢,不是沒那種地方而是那種地方人類更無法生存。

陸舟更覺得噁心,覺得挫敗,先前他猜到海族可能有更狠的手段,卻猜不到將會是什麼手段,就像你明知道明天股票開盤,且除了漲就是跌,可仍然次次猜錯一樣,這是何等的臥槽。

作為知道答案的人,回頭再看,一切都有蛛絲馬跡可尋,覺得簡單無比,可現在,甚至多年前也曾留下了許多線索,許多的蛛絲馬跡,卻沒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陸舟知道,下一刻海族必然會發動進攻,可以什麼方式發動,規模多大,他依舊不知道。

城守王羽快速通知了其他三城城守,‘絮羽風城’的一把手們緊急開了個會,城中頂尖的‘藥師’,醫生,以及包括左巖,秦池,衛校長,在內‘相獸師’們都參與了。

陸舟也在受邀之列,少不得在會議上又現身說法一番。

絮語的情況一說,所有人先是震驚,覺得不可思議,緊接著就是一籌莫展,王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左巖和其他幾名‘相獸師’的鼻子大罵。

‘相獸師’們也不計較,他們比誰都難受,尤其左巖,作為‘相獸大師’,作為與海族交過手的‘相獸大師’,這一次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失望。

“左巖,左大師,你當初在‘澤城’時的心氣哪去了,當初與洛門東力挽狂瀾的頭腦哪去了?上戰場不行,動腦子也不行,你說要你們這幫飯桶能做什麼?”王昊怒氣未消,罵聲不止。

左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沒有回嘴,陸舟能看到他的心灰意冷,甚至在‘秦都’時陸舟邀請左巖加入他們公司時,就在電話中聽出左巖的狀態與在‘澤城’初次相見時不太一樣。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一個辦法解決眼下難題。”‘絮羽風城’第一高手,南城城守楚南風說道。

眾人又是一陣討論,卻根本不得要領,藥師和醫生對這種問題也是一籌莫展,全力救助十個八個,甚至三五百的人還可以試試,眼下太多的人被寄生,光檢查就檢查不過來,而且醫生,藥師一樣也被寄生了,只是暫時沒有徹底發作而已。

“衛校長,情況是你的學生髮現的,你們有什麼好辦法沒有?”楚南風接著道。

衛校長看向陸舟,陸舟道:“一個字,拖。”

“拖?”楚南風皺眉,劉家初祖也有些疑惑。

陸舟道:“現在,表面看上去解決飛絮寄生就能解決問題,可實際上,我們的問題是如何面對海族。

對於飛絮我們毫無準備,連什麼原理都搞不清楚就想著去解決問題,未免有些異想天開。

所以,這件事已經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起碼超出了我們的知識範圍,與其想著解決,不如想著拖延,只要儲存有生力量抵禦住海族,只要不讓更多的飛絮入城。

其他的我們只能在拖延中,向‘秦都’,向‘天都’求助,不一定需要他們派來多麼強大的高手,但‘藥師’藥劑,

以及解決方法是可以帶來的,光憑我們的醫術和知識,等想出辦法來,半座城的人都死光了。”

陸舟侃侃而談,眾人沉默,過了片刻,劉家初祖率先開口道:“討論了半天,就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最靠譜。”

楚南風道:“各位有什麼別的意見?”

左巖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沒說,楚南風見無人作答,便道:“降職懲罰是免不了了,就按這個主意辦吧。一會兒開始,所有士兵輪流驅散這些飛絮。染上怪症的,先給‘覺醒境’高手治療,先確保守住了城,等待醫療和藥劑。”

散了會,眾人先後離開,左巖在經過陸舟身邊時,陸舟道:“你曾經是我的榜樣,現在......。”

左巖站住了腳步,苦笑一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丟人,很沒用?”

“不,你只是沒志氣罷了。”陸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