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西向東發現‘隱紅土’,正常人只需要向偏東的180度方向探索就行,加上城市龐大,城牆高聳,地勢平坦的話離著很遠便能看到,根本不需要逐寸尋找,所以算面積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如果是在‘秦都’範圍,我們現在在飛機200小時距離線的邊緣。八大輔城距離主城‘秦都’都是七天飛機的路程,也就意味著我們離八座輔城中的一座可能只有32小時左右的‘機程’,我們只需要在以四萬多公里為半徑的半圓上尋找這座輔城就行。”

陸舟到了‘秦都’之後專門研究過‘秦都’及其八座輔城的地圖,知道輔城相距‘秦都’的距離大體上都差不太多,此刻將推論說出來立刻讓其他幾人有些吃驚,這些知識很簡單,江水寒聽不懂,王李二位導師再明白不過。

“我們又怎麼知道我們是在‘劍都’還是‘秦都’的範圍之內?”李導師問道。

陸舟皺眉道:“你沒學過初高中地理嗎?‘劍都’是高降雨地帶,這個季節怎麼可能好幾天才下一場雨?”

眾人一怔,‘劍都’氣溫和‘秦都’附近差不太多,而且他們也沒去過,不好感應,可下雨不下雨是實打實能夠看到的,沒想到這一點還隱藏著資訊。

‘青盧星’非地質類專業的學者一般對地理是不怎麼上心的,因為八成的人一輩子不出城,學來幹嘛,考過了基本也就還給老師了。陸舟作為地球穿越來的,本身就對新世界比較感興趣,閒暇時候經常查一查,瞭解一些趣事,比如‘炎黃’出現過最大的‘妖獸’等等,最關鍵的是他高考完才兩個多月,還沒忘光。

“小陸說的沒錯,而且‘劍都’有‘炎黃’最高的‘劍山’,我們若在‘劍都’,找回去其實更容易一些。根據‘劍都’地帶的曲率,‘劍山’的可見範圍是......。”周毅鴻教授一本正經開始計算了起來。

“理論是沒問題,可‘秦都’範圍內也不見得每寸土地都有‘隱紅土’,所以你說我們在200小時‘機程’的距離線上很可能也有誤差。”李導師看著其他人一個個雀躍歡喜的模樣,陰沉著臉說道。

陸舟道:“沒錯,是不準確,而且很不準確,所以接下來每一天我們都需要反覆確認,看生態吻不吻合,看地質有無後續變化,踏上‘界橋’那一刻起,我們其實已經算是死人了,現在才有資格討論九死一生的問題。”

程東點頭道:“的確,從‘界橋’生還的人大體上分為三種,一種是實力過硬,這個我們不具備,第二種是完全靠運氣直線走回來的,這種辦法太莽,死掉的可能性極大。第三種就是帶了‘地勘員’和‘相獸師’的,這種生還者佔比最多,這一點我們有周老和陸舟兄弟,未必不如他們。”

“行吧,那我們就聽他兩的,陸舟,現在大家生死與共,可以分享你的秘密了吧?”李導師道。

陸舟知道他問的是自己看到那種透明‘妖蟲’的能力,當即說道:“王胖子空間吊墜裡有‘鍛識木葉’,我吃了之後精神力大漲,視力隨之大增,不信你可以問問雞冠頭。”

雞冠頭很想說我們剛交手的時候你這傢伙眼力就好到變態,可王胖子空間吊墜裡的確是有‘鍛識木葉’,那還是他們一起搶到的,看到李導師向他投過來詢問的目光,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陸舟叫我雞冠頭,我這髮型是不是影響姓名的傳播了,要麼回去剃光?”他想。“不對,那樣他們又該叫我大光頭了。”

休息恢復了片刻,眾人再次啟程。

這片林子很大,站在樹頂上南北望不到頭,東西方向更是走了兩三天還沒有走出去,眾人更不知道要走多久。

陸舟將新得的恢復類丹藥分給江水寒和程東每人三顆,至於王李二位導師他則一人給了一顆,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四位‘化靈境’高手過於疲憊,他們想走出這片林子將會更加困難。

東行半日,樹林中的天色已陰暗了下來,周教授再次對土壤進行檢測,發現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眾人心中大定。

入夜時候,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眾人躲在一棵大槐樹上避著雨,休息著,樹下有零星的‘妖獸’經過,樹上,有毒蛇隱藏,有‘妖蟲’時不時騷擾,大家似乎是習慣了叢林的危險,又似乎是累得實在有些扛不住,一個個竟然都睡得十分香甜。

黎明時分,陸舟醒轉,昨夜是他這幾天來睡得最香甜的一覺,升了升懶腰,漱了漱口,陸舟渾身的汗毛忽然毫無來由豎了起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是在心中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裡遇到過。

眾人再度啟程時,跳下樹來陸舟摸了摸槐樹的樹幹,堅硬如石,‘青盧星’的槐樹其實只是叫這麼個名,長得和地球的槐樹相近而已並不能視作同一品種。其實不止是槐樹,所有‘青盧星’出現的東西和地球上的同名之物都不是一個品種,估計起初那些移民者也懶得造字就這麼給安插一些已有的名字為了方便記憶。

眾人剛走出十多里地,一陣呼喊打鬥的聲音從南邊傳來,四隻‘靈品境’巨熊追趕著五個中年和一頭‘靈品境’獅類‘妖獸’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