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過來給他擦拭身上的血液,感謝他的救命之恩。這兩位校友身無長物,最值錢的就是臨入秘境前兌換的兩柄刀,現在刀還斷掉了。

刀的材質其實還不錯,與陸舟的短劍是同一種材質,同一個品階,只是一者沒經過洗煉,一者經過‘衍兵之器’的洗煉,於是對砍之下結果就截然不同了。

老者的確只有‘凝清境’巔峰的修為,而且身體老邁,恐怕也就能發揮出中期左右的實力來。

兩人結伴而行,自中午到晚上,陸舟一句話也沒說。天色徹底黑下來,老者已有些走不動了,秘境中的天地又開始躁動了起來,在秘境中老者的修為獨自一人很難在夜晚存活下來,陸舟不忍心將他一人丟下,只好陪同。

兩人選了一處草木稀少的小山頭坐下休息,老者從空間手鍊裡取出水和燒雞,紅燒肉,自熱飯,水果,密封糖炒栗子等許多豐盛的食物和陸舟分享,甚至還有凳子,桌子等更加不實用的東西。

把野外當家,在野外請客,這說明老者的空間手鍊應該很大,不然也不可能帶這些東西,陸舟一立方米的戒指都能被人惦記,這便難怪別人對老頭的手鍊感興趣了。

“小夥子怎麼稱呼?”老者笑著將那袋真空包裝的熟雞撕開遞給陸舟問道。

陸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了老者。

“俗話說財不可露白,在秘境中一切首飾都容易被當做是空間裝備招惹來是非,若非必要的話,您老還是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吧。”陸舟安頓道,他有些不理解這老者一大把年紀實力還一般,來秘境幹嘛。

老者點點頭,他不是不懂這個道理,也不是不知道人心險惡,只是有的人善良慣了,吃一輩子虧也改不掉,

在交談中陸舟得知老者叫周毅鴻,是從事地質、土質勘測研究工作的老教授,這種工作在‘青盧星’是重中之重,經常要跑到秘境和陌生地帶進行地質和土壤的勘測與分析,這次秘境開啟,老者便是帶隊的地質勘測者,原本他身邊還有幾個鏢師,從進入秘境那一刻起卻是分散了。

“我們這個工作就是這樣,在野外還好有高手隨身保護,進入秘境基本就看運氣了,活著回去一趟就算賺了,能解開不少謎團,若是死了也簡單,秘境就是我們的墓室。”周毅鴻笑著解釋道。

陸舟微笑著點了點頭。

夜越來越深,上了年紀的周毅鴻白天就已十分疲累,此刻更是不斷打著瞌睡,當即選了一塊平整的地帶,搭起帳篷鑽了進去,沒多久鼾聲傳出。

“這老頭。”陸舟搖了搖頭,也不知該說周毅鴻沒心沒肺呢,還是該說他早就習慣把野外當家,把危險當夢置生死於度外了。

‘相獸師’與‘地勘員’是這個世上最為危險的兩個職業,任何一個陌生地帶的探索這兩個職業者一定會先行,‘相獸師’的職責是要從一些糞便,足印,生態來判斷該地帶大約有什麼級別的妖類,以劃分危險程度,而‘地勘員’則是分析土壤和地質來確定資源的大體價值,來確定一個新的區域有沒有冒險的必要。

當然,也免不了保駕護航的護鏢行業,‘召喚師’有時候也是充當鏢師的一個好選擇,畢竟‘妖獸’跑的賊快,體型還大,充當交通工具都是極好的,若是‘召喚師’養著‘妖禽’那更是相當於私人飛機,能打能跑。

這些是陸舟上大學後才知道的,可以說這個世上沒多少輕鬆的職業,哪怕那些混吃等死的職業也是一樣,經常吃的沒混到,死卻先等來了。

周毅鴻也給了陸舟帳篷,帳篷的材質很好,能在短時間內防禦二品‘妖獸’的攻擊,陸舟沒有去睡,他還沒有適應在這種地方安睡,不敢睡,同時今天的他也睡不著。

他有太多的東西需要適應了,適應著這個無比巨大的世界,適應著爭鬥,危險,和所有的不確定。他曾是地球人,此刻更是體會到和平的不易和幸福,地球用了數千年發展才讓人類暫時得到和平,‘青盧星’的人類需要要多久,陸舟不知道,他只知道,‘青盧星’的地圖都還沒有繪製完全,而且根本不知道差了多少。

白天染上的鮮血還沒有擦拭乾淨,陸舟懶得擦,也不想浪費水。他知道自己沒有殺錯人,再給一次機會他也同樣會下手,因為他知道在秘境仁慈是最佳的作死途徑,尤其是對一些毫無底線的敵人仁慈,然而心中還是湧起一陣陣難以言表的難受。

《控衛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