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名叫陸超然,其父親與陸舟的爺爺是親兄弟,兩家說起來沒出五服,算是比較親的親戚。

一番引薦,幾人落座寒暄,陸超然哈欠連天。

“超哥昨天沒睡好?”陸棟沒話找話問道。

“是啊,小維這不是登上了‘秦都’高考百強榜麼,‘秦都大學’好幾個專業的老師搶著要,非要請我吃飯,沒辦法,陪他們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玩到四點多。”陸超然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前段時間說你家陸舟今年也高考,考得怎麼樣,考了多少?”

“我那兔崽子考得一般,沒法跟小維比。”陸棟尷尬笑了笑道。

“總有個分數吧?”陸小維用力按著手機,頭也不抬說了一句。

“是有分數,考了三百多分。”陸舟坦然道。

陸小維嘴角泛起一絲蔑笑道:“那隻能上‘秦都護鏢學院’和‘秦都電力大學’這幾家了,其實這種學校上不上都一樣,他們連怎麼修煉都搞不明白,在那上學純屬浪費時間。”

“我們家陸舟考得就是‘秦都大學’。”柳飛絮實在看不過去,說道。

“三百多分考‘秦都大學’,大嬸,咱們說的是一個學校嗎?‘秦都大學’最差的專業都不止四百五十分好吧。”陸小維道。

陸舟笑了笑沒有說話,陸棟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

陸超然笑著道:“陸棟,你不用在哥這裡充面子,咱兩誰不瞭解誰,你家陸舟考不上‘秦都大學’很正常,不丟人,話說回來‘澤城’有幾個能考得上‘秦都大學’的。行了,不說這些了,免得你們以為我在炫耀我們家小維的成績。”

“這次你們來‘秦都’打算住幾天?”陸超然轉移話題問道。

畢竟是多年的親戚,關係一直都不錯,幾句話不中聽還不至於翻臉,陸棟臉色略微緩和道:“想做點小生意,在‘秦都’安定下來。”

陸超然臉色一僵,道:“前段時間聽說‘澤城’遭了災,你們不會是逃難來的吧?”

陸棟點了點頭道:“房子和酒吧都沒了,要不然也不能來‘秦都’。”

陸超然搖了搖頭,失笑道:“陸棟啊,你怎麼想的來著,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在‘澤城’開個小酒吧就算了,來‘秦都’你是能租得起房子還是能進得起貨?就你們‘澤城’那些個酒在‘秦都’賣給誰誰願意喝?你懂什麼叫經營管理麼,你懂怎麼服務高檔客戶麼?就你那點修為,你那點文化,在大城市給人看大門都怕你看不住,給人搓澡都嫌你沒力氣。”

“按堂叔的意思,合著我們來‘秦都’就是個錯誤?”陸舟笑著問道。

“小地方的人終究有侷限性,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大城市混得開的,你爸他沒那個本事就該安分點。”陸超然點了根雪茄,猛吸一口吐出滿口白煙,躺在沙發靠背上道。“就比如這支雪茄,你們在‘澤城’能見得到麼?”

“有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叔是從‘天都’,‘妖都’這些大城市來的,誰能想得到曾經也是‘澤城’人。”陸舟淡笑道,經過‘澤城’的變故,他對這種事其實看的很淡然,只是老陸興沖沖來了,被人劈頭蓋臉這一頓教訓,他有點看不下去。

陸超然臉色一肅,沉聲道:“沒大沒小的東西,果然在小地方呆久了缺乏家教。陸棟,你該管管你家孩子了,我跟你說話,哪有他插嘴的份!”

“你家孩子插嘴就理所當然,我家陸舟說話就是沒家教?至少他懂得說人話,比有些五十多歲的人強多了。”柳飛絮再也忍不住,起身道。

陸超然霍然起身,揚手一記耳光就像柳飛絮扇去,陸舟手疾眼快,急忙拉了柳飛絮一把,這一巴掌擦著柳飛絮臉頰甩了過去,帶起幾道紅印。

“看你穿著打扮就不是什麼好人,陸棟眼光太差,娶你進門連孩子都帶壞了。這一巴掌我替陸棟教訓教訓你,要不是看你是‘凝清境’的廢物,我早給你點顏色看了。”陸超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

“他的眼光的確太差,差就差在把你這種人當做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戚。老陸,到現在你還看不開麼,人家早就不想和當年的‘澤城’有任何瓜葛了,之所以接你電話也只不過是客套兩句罷了。”陸舟冷笑著說道,若非是自己一方登門,就憑剛才那一巴掌,他都有心放老螳出來開飯。

“從今天起,我陸棟和你陸超然再也不是親戚,更不是朋友。”陸棟終於說道,他太寒心了,暴躁如他現在都有些不可思議,有些緩不過勁來。

“逃難的窮親戚,誰稀罕。”陸小維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