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相獸安天下,武有橫體定乾坤’。

相獸指的是相獸師左巖,橫體指的是洛門東,這個說法先是由一位老大爺喊出口的,接著被傳了開來,‘澤城’之災過去三天後這個說法在媒體的炒作下徹底變得人盡皆知。

‘澤城’西南幾乎成了半廢墟,陸棟的房子沒了,酒吧裡灌滿了水,天殺的‘妖獸’將陸棟壓了幾十萬的酒全部霍霍掉了,滿屋子的玻璃碴子。

“老陸,小媽,一起去‘秦都’吧,在哪開酒吧不一樣,反正老陸已經一窮二白了,況且南城這一帶太危險。”

陸舟覺得‘秦都’在安全方面應該要比‘澤城’強太多,雖說‘澤城’的‘紫衣護城隊’很努力,四城守也都不錯,但就業務水平而言,實在是一般,溝通不及時也就算了,作為‘妖獸’經常出沒的城市沒有災難預演,遇事抓瞎。

柳飛絮有些猶豫,陸舟悄悄在她耳邊提醒老陸的為人作風問題,她立馬就同意了,誰知道陸棟在這座城市會不會還有關係不清楚的女友。

陸舟聯絡了他那位身在‘秦都大學’的老師,詢問學生可以提前去學校報到不,那位老師表示完全沒有問題,並且樂呵呵地表示要請陸舟吃飯。

災難過去第七天,陸舟約了林間和梁方一起去西城的公墓,劉雯和李峰就葬在這裡,劉雯的家裡現在只剩下他那被‘妖獸’咬斷了一條腿的父親,而李峰家裡已經徹底沒人了,林間出錢替兩人買了墓地,葬在了這裡。

陸舟買了兩把花,放在了兩人的墓前,盯著墓前那兩張年輕的遺像怔怔出神,眼睛裡漸漸有了淚光。

林間拍了拍陸舟的肩膀,他和梁方來了有一會兒了,只是心中難受,沒有說話。

“今天是李峰和劉雯的頭七,在我們地球來說,有頭七回魂的說法。”陸舟默默說道。

“你想再見他們一面?你其實喜歡劉雯的對不對?”梁方問道。

陸舟搖了搖頭道:“沒那麼複雜,我只是想和他們告個別而已,我要提前去‘秦都’了,去修煉,去成長,去成為真正的高手,總有一天我會揪出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替我的同學,我的老師討個公道,也替‘澤城’替我自己討個公道。”

“難吶!對方控制著三十多隻‘怪物’,連駱城守他們都不能把對方怎麼樣,我們又能如何?恐怕連任何一隻‘怪物’都對付不了。”

林間苦笑道,怪物的數量是經過‘紫衣護衛隊’統計的,也正因為大批次出現如此多的稀有‘妖獸’使得‘澤城’幕後有黑手這種說法人人認可,儘管從來沒人見過這個黑手,那也只能說明這人更加厲害而已。

“難也要做,憑什麼我們的家園要任由他們踐踏,憑什麼我們的親人朋友的性命要隨他們剝奪,憑什麼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陸舟語氣有些激動,他對‘澤城’原本沒有多少感情,但‘澤城’有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認識的朋友、同學、還有老師,陸舟得到過他們的幫助,獲得過這些同學老師的關懷,他接受不了別人這樣的踐踏。

林間搖了搖頭問道:“這事非做不可?你想清楚,會死人的。”

“非做不可!”陸舟道。

“年輕人真是固執,算了,老夫聊發少年狂,陪你這遭,一起吧!”林間笑道。

“也算我一個。”梁方也笑道。

“好。”

三人相顧大笑,笑著笑著卻有笑不出聲。

離開公墓的時候,陸舟遇到了一個拄著拐的男人,在這個人人修煉的世界中,男人的年歲不算大,但臉上寫滿了滄桑,那男人走到劉雯墓前痛哭失聲。

陸舟沒有去打擾那個男人,他知道對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去消化一切變故。三人去學校看望了班主任老頭,又去謝頂男王老師的墳墓前祭拜了一番,便各自分別。

七月初,陸舟一家訂了去往‘秦都’的機票,兩地相距太遠,三張打折的機票花了十五萬多,陸棟和柳飛絮的現金都用來囤貨了,手裡已經沒錢,機票反倒是陸舟買的,當初陸棟給他的二十萬買‘妖獸’的錢還剩十九萬多。

在臨走前,左巖派人找到了陸舟,送來了一些‘靈品境’的鱟血,這些鱟血全由三厘米見方的密封袋儲存,足足有一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