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健忘的,沸沸揚揚的‘妖獸’噬主事件很快被人們拋諸腦後,危險發生在別人身上不過是個故事而已,沒有多少人感同身受,更不會為此做出任何改變。

時間進入六月份,天氣越來越熱,高考迫在眉睫,煩躁籠罩著大多數即將應考的學生,一種心裡空落落的對未來不確定的感覺瀰漫在許多考生心中,尤其是學習成績一般,手中還沒有‘妖獸’無法走特招路線的學生,更是彷徨不安。

方博在死了兒子之後深受打擊,對‘妖獸’買賣中心的生意無心打理,這也就造成了‘澤城’的學子們後續無處購買‘妖獸’。

方少許諾給陸舟他們的四隻‘妖獸’隨著人死也變成了空頭支票,方博沒有半點認賬的意思,對陸舟他們這些曾經救過自己兒子的人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感謝之意,陸舟也不好追債,這就導致了林間他們沒有‘妖獸’的局面。

七號,高考正式開始,於兩天後結束,九號下午進行完修煉境界界定和實戰測試天色已然擦黑,陸舟和同宿舍的林間他們簡單聚了一聚。

九號高考結束,緊接著十二號又是特考,‘馴獸’特考的要求比較多,文化課,修煉境界和馴獸天賦都有要求,只不過文化課要求遠低於四大專業的標準,分數線初步定為350分,最終在考生的考試成績和招生比例上協調,上下會有所浮動。

特考的文化課除卻‘妖類生物學’要單獨出題之外其他課程直接採用高考成績即可,‘妖類生物學’那是本專業的核心課程,要求比較高。

特招對修煉境界的要求也不算高,‘氣力合一’大概也就差不多達標,‘濁境圓滿’是肯定夠了的。

對於特考來說,文化課和修煉境界都不算難以達成,難的是馴獸天賦的考試,今年不同於往年,往年‘馴獸’類是偏門專業,有人報考就不錯了,要求沒有多麼嚴格,但今年據說連考試專案都有了大的改動,參照往年基本行不通。

六月十二號。

陸舟提前一個小時來到考場熟悉環境,離老遠就看到幾個熟人,吳磊,劉雯,孫祺早他一步到了,劉雯和孫祺正嘰嘰喳喳討論前幾天的考試,吳磊一個人抱著膀子站在一邊不參與他們的討論。

陸舟上前和三人閒扯了幾句,一撇眼間發現遠處角落裡孤零零站著一個人。

“張昊?”陸舟走過去打招呼。

張昊看到他來,笑了笑,就低下了頭,完全沒有和陸舟交談的意思。

短短几天不見,現在的張昊讓陸舟幾乎有些認不出來,以前,無論是修煉境界還是文化課,抑或者是實戰,張昊都是班裡無可爭議的第一。

陸舟自穿越而來,張昊給他的映像就是陽光,正直,友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自信的氣息,與眾不同,但現在的張昊整個人萎靡不振,目光躲閃,雙眼之中帶著一種深深的自卑,連和同班同學正常的打招呼似乎都成了一種負擔和障礙。

陸舟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站了一會兒只好離開。

其實張昊的問題對於別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澤城’往年的學生不都是這麼突破的麼,可誰讓他是張昊,他太優秀,太出色了,從小到大都是第一,他也太順,太追求完美了,以至於接受不了自己即將落後的事實,也接受不了自己的錯誤,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那不是大名鼎鼎的張昊麼?”陸舟剛走開,一個穿著十分騷包的青年搖搖晃晃走到張昊身邊,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後,帶著幾分貓逮到耗子的驚喜道:“沒看出來,還真是你。”

青年的口氣中充滿調侃,就好像對某位東瀛女子說穿上衣服沒認出來時的口吻一模一樣。

張昊低下了頭沒有理他,青年湊近了盯著張昊,張昊的頭更低了。

“又不是大姑娘,害什麼羞?”青年用手推著張昊的腦袋,強迫他抬起臉來,轉身向著身後考場外的一群考生喊道:“大家知道這位是誰麼?張昊,‘澤西三中’的頭牌,立志要考‘天都大學’的人,人家都看不起‘秦都大學’更看不起咱們‘澤城’,說出來嚇死你們這幫學渣。”

以張昊的成績,發揮好一些其實有望考上‘天都大學’這幾所頂級學府,但‘凝清境’的新標準讓這種可能變成了零,顯然青年知道這一點,也知道最近張昊成為網友們調侃的對方,現在故意拿此說事,刺激張昊。

“喂,我聽說你是‘澤西三中’本屆第一個突破到‘凝清境’的學生?厲害呀,不愧是頭牌。”張昊皺著眉走開兩步,青年一個箭步又擋在了他身前,張昊聽他提到突破‘凝清境’的事,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雙目之中已帶著火光,可最終他還是再度低下了頭。

“張昊,你說你這麼好的成績怎麼也參加特招,跟我們湊什麼熱鬧?你說你每次考試都是六百多分,全校第一第二的,跟我們這些考二三百的湊在一起,這不是故意寒磣我們嘛......”青年對張昊越來越是輕蔑,語氣中極盡侮辱。

陸舟聽得火大,就要上前,吳磊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低聲道:“算了。”

陸舟有些不高興,你吳磊就算和張昊不對付,我去出頭你攔著算幾個意思?

吳磊低聲道:“王龍和張昊有過節,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什麼過節?”

“去年元旦的時候張昊妹妹的一個舍友被王龍騙出去灌醉,當時向張昊求救,張昊將王龍其打了一頓,之後兩人就結了仇,來來回回打過好幾次了,最嚴重的一次王龍帶著十幾號人堵了張昊,結果恰巧遇到了咱們班主任老頭路過,老頭是出名的護犢子,你知道那些人有多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