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木林’說的就是這株大槐樹吧?”陸舟喃喃一句。

“小夥子,反應不錯麼,老夫怎麼沒想到,唉,人老了,這腦子也不如年輕人好使了。”林間拍著陸舟的肩膀,一手摸著下巴,裝作一副欣賞晚輩的樣子道。

要不是擔心那冤死的一萬塊錢車費沒人支付,陸舟很想劈臉一腳將他踹下車去。

“陸舟,那株槐樹可是咱們澤城的神樹,比澤城歷史還久呢,據說以前的居民有向著槐樹許願的習慣,也就近幾十年來大家日子好過了,這些習慣才被廢棄了。”梁方顯擺道。

望山跑死馬,望林也能跑沒油,貨車又開了半個小時,一座崗樓出現在路邊,從崗樓裡探出一個士兵的半個身子,呼喊著前方危險,讓車子原路返回。

貨車停下,林間下車和崗樓裡的兩名士兵交流了一陣,兩名士兵臉上先是一陣驚訝,繼而佩服,最後竟然恭恭敬敬行了個軍禮放行了......行了.......了。

林間吹牛唬人的操作讓陸舟三人驚掉了下巴。

過了崗樓,油路轉土路,道路漸漸崎嶇,車速不得不慢了下來,手機訊號開始變得時有時無,陸舟在手機徹底失去訊號前讓梁方發了請假簡訊。梁方是他們之中學習最好的,先斬後奏這種事只有他才能承受老頭的怒火。

梁方被迫發了簡訊之後做了一個決定,雖然他生平做了無數個讓他後悔的決定,但這一個,梁方堅持認為自己不會後悔:“一會兒找機會把陸舟這不要臉的傢伙永遠留在‘鬼木林’得了。”

隨著貨車靠近林子,道路兩邊草木逐漸繁盛,貨車又開了十分鐘左右,荒草開始不斷侵吞道路,過不多久,路面幾乎全被雜草佔領,貨車行駛其上已有些打滑,無奈之下只得步行。

將車子掉了頭,停在路中,陸舟四人揹著各自的揹包,手裡拿著長杆的網兜下了車。將車子掉頭是司機的主意,一個很不起眼的主意。

檢查一遍行囊,四人正要行動,忽見來路一陣塵土飛揚,一輛‘坦克’一般的汽車飛掠過來,貨車顛簸難行不得不減速的路段在這輛車來說如履平地。

半里多地眨眼即至,汽車從陸舟四人身側掠過,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

高大的車身,寬闊的輪胎,加厚的鐵皮,防彈的玻璃,卓越的越野效能,這些優點在離近之後更是一覽無餘,這輛車子縱使遇到兇猛的‘妖獸’也能抵擋一陣子,與之相比之下,林間僱來的那輛貨車顯得單薄而脆弱,彷彿一個大紙盒子。

“看見沒,這才叫車,你那一萬塊錢,租個這樣的車我也就不說啥了,你租那叫什麼玩意兒。”梁方看到這車立刻開始嘲諷起了林間。

“你懂個屁,咱們那是低調,低調懂不懂?”林間嘴硬反駁道。

越野車門開啟,梁方禮貌地讓開了一塊空地,從車上先下來司機和三個身形健碩穿著黑風衣的漢子,一隻錚亮的皮鞋踏地,最後一位長相俊朗的少年打著哈欠下了車。

“你們也是來捕捉‘妖獸’的?”青年看向陸舟,梁方等人開口問道。

“是啊,你們也是?”梁方笑著回答又反問了一句,對方準備的遠比他們充足,只見司機和三名黑風衣漢子從越野車上取下捕獸網,麻醉槍,繩索,每人腰裡還都彆著一把特製‘鐵弩’。

少年並沒有回答梁方的問話,他瞥了一眼沾著油汙的貨車,又看了陸舟幾人一眼,失笑道:“‘鬼木林’都快成集市了,真是什麼人都能來啊。”

梁方的禮貌瞬間僵在了臉上。

“方少,東西都準備好了。”一名黑風衣漢子走到少年身側低聲說道,語氣很是恭敬。

“走,早點弄完早點回去,晚上還約了‘一中’的校花吃飯,我可不想遲到。”懶洋洋回答一聲,少年在司機和三名黑風衣漢子的簇擁下踏入了草林。

“方少的約會不存在遲到,您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就是約定時間。”司機賠著笑,在陣陣馬屁中一行五人踏入了路旁的草叢,走遠了。

“同樣是富二代,看看我,再看看人家‘金少’,哪像他這麼沒素質。”

林間比梁方還要不爽,說出來的話卻讓陸舟一個趔趄,差點暈倒,這貨真是沒臉沒皮到了極點,誰家富二代穿著二三百塊錢的衣服,誰家富二代天天宅在宿舍吃泡麵?

林間這貨也真敢說,還把自己排在‘金少’的前邊,‘金少’那可是全校的大名人,出行坐著金色的跑車,穿著金光閃閃的衣服,染一頭金髮,據說就連撒泡尿都必須憋到金黃色為止,否則都顯示不出他尊貴的身份。

浮誇,囂張,大方是‘金少’的代名詞,心情好,看你順眼了,隨便拍兩句馬屁‘金少’就會非常粗暴地用一沓子百元大鈔砸到你懷疑人生。陸舟在穿越的第二天就記住了這位富二代,對於沒有拍馬屁這件事,陸舟無恥地認為自己錯過了穿越後人生的第一個轉折點。

再看看林間......輕佻、懶惰、愛吹牛、好不容易長得帥點,可惜帥氣中還帶著猥瑣和邋遢,他要是富二代簡直就是浪費人類創造的豪車、美女、和名牌衣服。

“這車好像是妖**易中心老闆方博的車。”李峰看著停在路旁的越野車皺著眉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三舅姥爺在他們公司看大門,拍過這輛車的照片,而且他們叫那小子方少。”

“什麼狗屁方少,回去趕緊讓你三舅姥爺辭職,以後叫他跟著陸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