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媒人也是他們小夫妻的牽線人,坐在這個位置再合適不過。”燕夫人不遺餘力的講述兩人過往。

程家姑娘是太傅家的女兒,能夠下嫁是將軍府是他們的福氣,凡兒與詩雨能夠走到一起不容易,她這個做孃的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這段感情。

白卿音知道這些話是燕夫人故意說給自己斜對面的譚琳琳聽的,微微勾唇笑著道:“既然姑姑這麼說,我就坐下了。”

說著,她看了一眼自己斜對面的譚琳琳,柔聲道:“這是天定的緣分,便是沒有我推波助瀾,他們也會走到一起。”

譚琳琳今日打扮的尤為豔麗,一身正紅色衣裙,髮髻上簪著兩隻精緻的金鑲玉梅花步搖,腰間墜著鏤空鈴鐺禁步,稍微有些動作便能發出悅耳的聲響,引人注目。

別人大喜的日子穿的這般豔麗,擺明了用心不良。

白鶴延坐在自己女兒身邊,瞧著女兒和燕夫人演戲警告她人的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演技也太差。

譚琳琳看了一眼白卿音,微微頷首行禮,以示友好。

白卿音瞧見譚琳琳示好的舉動,眸底附上一絲不祥:她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的目標不在程凡夫婦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譚琳琳面對眾人微笑,目光卻時時望向門外,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白鶴延眸光倏然變得幽深起來。

今日程家大婚,唯有京墨沒有到場,譚琳琳這般翹首以盼,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輕輕側身靠近女兒,小聲道:“女兒,我怎麼覺得她的目標好像不是程凡,而是京墨啊!”

白卿音微微嘆氣,憋屈的看著自己父親:“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將京墨哥哥藏在家裡將他關起來,不讓他出來“招蜂引蝶”。”

當初譚琳琳說自己心悅盛京墨,程詩雨知道後編排了盛京墨一對壞話想要將譚琳琳的注意力從盛京墨身上移走,譚琳琳確實“如願”將目標轉向程凡。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譚琳琳的目標由始至終都是盛京墨,之前的所有言論只是迷惑別人的目光。

若是他們不曾訂婚,她但也不會覺得譚琳琳舉動有何問題。畢竟女孩子有追愛的權力。可如今她已經和盛京墨訂婚。譚琳琳竟還敢覬覦她的未婚夫。

白卿音第一次看錯人心裡不好受,白鶴延悄悄貼著女兒,低語安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年紀還小要經得住這一個小小的挫折,知道嗎?”

白卿音聽著白鶴延語重心長的寬慰,小聲道:“阿爹,你這勸解很是沒有誠意。”

“你自幼便聰明,總能料事如神,將我和舅舅攥著手心裡拿捏的死死的,如今你好不容易犯下錯事,我自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你一番。”白鶴延拿起酒杯,佯裝飲酒,藏起自己燦爛的笑容。

白卿音瞧見父親開懷的模樣,不由悄悄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白鶴延的手臂。

“疼疼疼,小丫頭你作甚呢?我是你爹。”白鶴延立刻放下手中杯盞,小聲痛呼。

白卿音瞧著父親疼的齜牙咧嘴卻還是極力忍耐的模樣眸底浮上一絲小小的得意,而後心滿意足的移開視線,警告道:“父親還是要有做父親的樣子。”

她才不是言聽計從的小姑娘。

主位上的嘉寧帝看著鬥嘴的父女兩人,眸底拂過一絲失落。

這般的兒女親情,他是無緣了。

“護國公到。”就在眾人暢飲之時,門外傳來了門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