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墨看著懵懂的白卿音,斂去自己的心思,眸底拂過一絲失落,轉身去為她取名冊。

盛京墨,你急什麼?

她才十三歲,什麼都不懂,你再急也不能表現出來。

眼下燕姑姑已經開始懷疑他,自要收斂,不能讓她發現絲毫痕跡。

盛京墨暗暗嘆了一口氣,自書架上取來名冊,交到白卿音手中:“共計人員兩百一十五。我安排了三個廚子,一應物資已經開始採購,隔壁施藥局的大夫明日便可接診完所有人。”

說著,盛京墨看著她面上,提醒道:“在他們沒有診斷之前,你不要接觸任何人,出入帶上面紗,保護好自己。”

白卿音接過名冊,撫著自己臉上的面紗,小聲道:“那你為何不戴著面紗?”

“我是男子,若是我戴著面紗進來會惹人閒話,也會傷了那些人的心。”他立刻解釋。

見她眸底擔憂,立刻開口道:“你不用為我們擔心,他們靠近不了我們。我手底下的人也同他們保持著距離。”

外面那些人在街頭摸爬滾打多年,誰知身上有沒有傳染疾病。保持距離終是好的。

白卿音看著盛京墨,滿眼星光,柔聲誇讚道:“這輩子,除了爹孃和舅舅,最讓我敬佩的就是京墨哥哥。”

盛京墨看著認真的小姑娘,小聲道:“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白卿音毫不遲疑的回道:“我從不與人說謊。”

被自己喜歡的姑娘如此誇讚,盛京墨自是開心不已,卻還是竭力壓下,不想讓他在乎的小姑娘誤以為自己輕浮。

便是他再怎麼竭力掩藏,也斂不去眸底的笑意,她笑著起身邁向一旁的圓椅。

她坐在圓椅上,翻閱著手中名冊,小聲問道:“京墨哥哥,我想試著聯絡他們的父母,若是他們父母願意可將他們接回家。”

“音音當知人心險惡。”盛京墨小聲提醒道。

他們現在皆是殘疾,又與父母失散多年,他們的父母怕是不會接受一個身體殘缺的孩子。

白卿音合上名冊,回道:“我也有同樣的擔憂,所以我想要偷偷的聯絡他們的父母,看有沒有人能夠回家團聚。”

“音音,何必做無用之公。我不想讓你看見人性的醜惡。那些人……”盛京墨立刻開口打斷他的話,想要斷了她的念想。

“京墨哥哥,你不想讓我看見,它就會不存在嗎?”

她抬眸看著盛京墨,眸底多了一絲坦然與從容:“寒潭落水,我見識到人性複雜與險惡。還有什麼是我不能面對的。”

“那一場落水,讓你成長了這麼多。”盛京墨踱步上前撫著她的鬢角,眸底疼惜揮之不去。

他凝看著她的眼眸,終是在她祈求的眼神中,俯首稱臣:“我答應你,我會派人暗中探查他們來自何處,助他們回家。”

“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見他答應自己要求,她開心的抱著他的腰,仰首看著他,小聲道:“我只是想要試一試吧也沒抱有多大希望。我們盡力就好。”

凡事不能強求。

這兩百一十五人就是軟留下來,她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活的與常人無異。

“好。”他輕點她的鼻尖,柔聲回道,眸底盡是寵溺。

白卿音被他逗得心慌意亂,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糗紅了自己的小臉:“你別這樣,我長大了,會害羞的!”

心跳得好快,像是要跳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