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延不服,為自己辯解道:“這不是小氣,你是我的女兒。卻在你舅舅跟前長大,為父怎能不介意?”

“可骨肉至親是改變不了的,父親不需要計這些啊。”白卿音回到案几邊,再度拿起筆。

白鶴延怔怔看著手中的信件:好像是怎麼一回事。

踏出營帳命人將信送回都城,而後才慢半拍反應過來,方才他好像被女兒糊弄了!

想著,白鶴延轉身踏進營房,他一定要知道在女兒心中他和那個男人到底誰最重要?

...........

“眼看著還有兩個月,音音就要及笄了,怎的還不回來?”嘉寧帝拿著白卿音寄來的信,一遍一遍的讀著,一遍一遍的問著。

易公公看著陷入惆悵的嘉寧帝,輕聲道:“陛下,郡主封地就在西梁,西梁城有王爺在,郡主的及笄宴應當是要在西梁城舉行,怕是不回京都了。”

“京墨追擊許帝去了,也不知何時能回。”嘉寧帝翻閱著手中信。

這兩個孩子感情深厚,若是京墨沒有平安歸來,她怎會回來。

嘉寧帝將信收回,抬眸看著易公公,低語道:“老大家的孩子到底該交到誰手裡養著?”

易公公怯怯退至一旁,靜默不語:事關皇嗣,豈是他能說的上話。

二皇子被刺命隕,六皇子叛逃下落不明,四皇子貪汙軍械被貶為庶民,大皇子在外豢養女眷暗度陳倉被幽禁終生,如今只剩下一個三皇子,大皇子的孩子怕是隻能養在三皇子膝下了。

可三皇子也不能盡信,若是真的將大皇子的孩子放在三皇子膝下養著,也不知能活到何等年歲?

“陛下,若是思念郡主,不妨帶上些許禮物走一趟西梁城見一見郡主,幫郡主過一個及笄宴,讓郡主想想法子。”易公公捨不得看見嘉寧帝難過,便只能將白卿音提出來。

陛下喜愛郡主,這個時候提郡主,一定是對的。

嘉寧帝倏然回首,目光清澈明亮若撥開迷霧一般:“好,你立刻下去安排所有事宜。”

“遵旨。”易公公立刻退了下去,心底緩緩鬆了一口氣。

易公公退下之後,隋忠義自屏風後走了出來,道:“參加陛下。”

“可查到京墨的下落?”嘉寧帝回眸,眸光陰鷙,冷聲問道:“武昭儀和那個孽子死了沒有?”

隋忠義跪地回道:“回稟陛下,我們的人已經追上盛將軍,盛將軍一路追擊敵軍,許國節節敗退,武昭儀已戰死,許帝應當也支撐不了多久,但盛將軍懷疑許帝會將皇位傳給叛逃的六皇子。”

嘉寧帝踱步,在殿內漫無目的的走著,良久才回了一句:“既如此,傳信給京墨,讓他下手不要留情,斷不能留下禍患。”

“陛下,那畢竟是您的么子,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隋忠義低聲請示道。

嘉寧帝停下腳步,赤金蟠龍靴停在隋忠義面前,道:“若是能緩和,那個逆子早就回頭了。”

他自幼受起母親蠱惑,一心都是至尊之位,如今許帝子嗣全無,只有他這麼一個外甥,帝王之位唾手可得,他怎可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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