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帝取走身邊人的火把,邁步向前,道:“郡主,不妨邁步上前,讓朕瞧一瞧西梁唯一的小郡主長得何等模樣?”

盛京墨上前,吸引了許帝的注意力:“許帝,還是將目光放在本將軍身上,比較合適。”

許帝勾唇,笑不達意,輕聲道:“朕以前只是聽聞西梁郡主備受疼愛,群臣竭力擁護。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遂以我更加不能讓陛下瞧見郡主樣貌。”盛京墨抬手將白卿音攔在自己身後,直接面對許帝。

白鶴延看見盛京墨這般維護自己女兒,心底稍顯得意:不愧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

他斂去笑容,緩緩上前,道:“你莫要將主意打到本王女兒身上,與你敵對的始終是本王和京墨。”

“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本王接著。”白鶴延舉著火把上前。

許帝見不到白卿音也失去了興致,將手中火把隨手一扔到身後侍衛手中,退回到自己車架。

白卿音見許帝退後,不想自己的計劃功虧於簣,想要上前將許帝引出來,剛抬步便被盛京墨攔住了去路:“許帝狡詐,已經懷疑,便是你在出面,他也不會出來了。”

白卿音略微有些氣餒,緩緩退了回去。

盛京墨看著城樓下的人,問道:“許國陛下,今日調遣如此多的兵馬是準備再攻西梁城嗎?”

許帝坐在馬車裡,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西梁城,道:“朕不會做無用之功!”

他一直坐著準備,但有風吹草動他便會發起攻擊。

許國養精蓄銳多年,為的便是要將東沅一口吞下。

如今正值隆冬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盛京墨卻笑著道:“今日陛下派遣的還是那日的傀儡軍嗎?”

許帝回道:“朕為何要告訴盛將軍?”

“別說廢話。”白鶴延沒了耐心。

許帝揮手,身邊的侍衛舉起手中的戰旗,揮動。

“殺......”許國人如出山的狼群一般向西梁城攻去。

“放箭。”盛京墨揮旗。

瞬間萬箭齊發。

白卿音微微上前藉著微弱的月光,輕聲道:“許帝的車架泛著深重銀光,侍衛架起的盾牌也未曾將許帝護在列。”

“他的馬車應當是玄鐵打造,可避弓箭,應該也能防火攻。”

白卿音暗錘一拳,大罵:“這個人還真是心計深沉,竟然不計一切想要奪下西梁城。”

西梁乃是邊陲重地,將領眾多,他如此孤注一擲拿下西梁為的是誅殺東沅武將。

白鶴延和盛京墨也猜到了許帝的目的,心底做好了相同的打算。

兩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剛要開口……

“別想著把我送回去。”白卿音率先出聲。

“我與你們聚少離多,如今許國不顧一切想要攻城,我怎能離去!”

她踱步來到兩人中間:“你們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再不會離開你們,任你們面對危險。”

語落,白卿音目光灼灼的看著樓下對戰的兩方人馬,又回眸問道:“樓下士兵驍勇應當是傀儡兵,他們已經盡數走進火圈,父親要用火攻嗎?”

白鶴延看了一眼城樓下越發靠近的火光,眸光一閃,擲地有聲道:“火攻。”

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第一戰,西梁城佔了先機,第二戰若是能一鼓作氣,自會讓他們心生畏懼。

士兵得令,無數火箭齊發。

鋪天蓋地的火苗若暴風雨一般呼嘯而至,許軍立刻舉起手中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