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罪臣一顆丹藥,罪臣服了藥,身子日漸好轉,而後她繼續給罪臣丹藥,直至罪臣痊癒。”

蔣林垂眸,許是覺得自己所作所為過於荒唐,從頭至尾不敢抬頭。

他像是陷入那一段回憶中,自言自語道:“罪臣經歷過死亡,害怕那種瀕臨死亡的滋味,罪臣不想死。罪臣怕死。”

“罪臣開始求素羅衣煉丹以求益壽延年。素羅衣告訴罪臣,她族中有一秘方可得。罪臣一開始沒有答應。”

“後來素羅衣送了一個女人和一瓶丹藥給罪臣,臣垂死之軀,卻能一展雄風,那一種感覺讓罪臣覺得自己仿若重生。罪臣受不過誘惑便與她合作。”

“啪!”盛京墨重擊案几,大罵道:“為了自己活著,你就可以犧牲那些無辜的孩童,你亦為人父母,有一子一女,若是旁人拿你的孩子煉藥,你是何等滋味?”

歷勝淵尚未發火,盛京墨便已無法壓制自己心中的怒氣破口大罵。

“將軍沒有經歷過生死,如何知道直面死亡是心中的恐懼和無助。”

蔣林看著盛京墨,冷嘲道:“世間最難的莫過一死,面對死亡沒有人能夠做到坦然。”

“古往今來,多少帝王渴求長生,多少術士另闢途徑煉製長生之藥,我追求延壽,行極樂之事,何錯之有?”蔣林面對盛京墨,底氣突然醇厚。

“冥頑不靈,食古不化。你為了以及私慾,殘害無辜兒童,你竟還有臉說出此等無恥言論。”歷勝淵大罵。

“來啊!”歷勝淵不願聽見蔣林的辯解,揮手示意一旁的程凡:“賜酒。”

喪心病狂,枉顧人倫,留之何用?

“遵旨。”程凡回著。

自得知蔣林為煙雨樓出謀劃策時,程凡打心底裡厭惡蔣林,今日聽見這一番言論,早就按奈不住想要宰了他。

而今聽見陛下賜酒,立刻示意士兵按住蔣林的手臂固定他的身子,捏開蔣林的下顎,抓起桌上酒壺便往蔣林喉嚨裡灌去:“陛下賜酒是恩賜,乖乖受著。”

蔣林眸底升起一絲絕望,他拼命掙扎。

他是文臣,哪裡敵得過沙場上出生入死計程車兵,縱他拼盡全力也動彈不得絲毫,只能任由程凡將毒酒灌進他的嘴裡。

鉤吻之毒,片刻消亡,無藥可救。

毒酒尚餘半壺,蔣林已斃命。

跪在一旁的蔣府管家看著氣絕身亡的蔣林,眸底拂過一絲絕望。

老爺死了,下一個會是他嗎?

“蔣林服丹藥一事,還有誰知情?”厲勝淵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管家,沉聲責問。

“府里人……都……都知道。”管家語無倫次。

管家何曾見過此等場面,嚇得六神無主,連連磕頭,主動招供:“陛下,那個女人送了兩個妖豔絕世的女子給老爺。”

“那兩個女人手段高明,武功高強,將老爺迷的團團轉。她為了不讓秘密洩露出去,府裡每個人都服用了他們的丹藥。”

盛京墨聽見武功高強三個字,立刻擋在厲勝淵面前:“程凡,將那兩名女子抓過來。”

厲勝淵看著眼前的盛京墨,眸底蘊著笑意和慈愛。

曾經他護著長大的少年,今日將他護在了身後。

程凡離去,盛京墨回首,請旨:“陛下,蔣府其餘人員當如何處置?”

“知情不報,同流合汙,其罪同株。”語落,歷勝淵起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