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探索,只是貪婪地接近一步,她的咒術領地被海量的資訊與運算剎那吞沒,頓時墜入一片曠闊無垠的虛無之境。

現實中她的大腦感受到一股眩暈與麻痺,視線與自我意識忽地斷開連線般的沉沒。

“喂,振作一點!”

耳畔有人在呼喚她。

五條悟抓住她肩膀,失去意識的南宮月對他來說單薄的像張紙一樣,任他前後搖晃。

視覺很快恢複正常。

南宮月強忍著胃部翻滾著的惡心,喃喃道:“我暈了多久?”

“大概5秒吧。”

她下意識去觸碰自己鼻下的異樣,指尖染上了刺眼的血液。

“你真是要嚇我一跳啊,居然想去嘗試……還記自己叫什麼名字嗎?”五條悟從前座抽來紙巾,替南宮月抹去鼻血,然後塞進對方手中。

“神野月。”她沉聲回道,自己又擦拭了一遍,“幹什麼這麼問?”

“確認一下你腦子有沒有壞掉。”五條悟松開她,扶了下額頭。

“是我太不小心了。”她回應道。

五條悟完全放下戒備,給她展現的是電容量為1000的滿電術式,而她最多隻能容納10點電量,卻妄圖去接受更多,這才導致了現在這個結果吧,大腦沒有爆炸都算是好的了。

“不,是我把你的術式想得太簡單了,忽略了潛藏的風險,從而直接將完整的【無下限】交給你,失策了。”五條悟自語道。“算是都有責任吧。”

“剛剛是你中斷的術式?”她問道。

“不然呢,等著你變成植物人嗎?”他好笑道。“或許我們應該做最簡單的嘗試,比如你說的‘中斷’……”

“不了不了,”她有氣無力地擺手,“饒了我吧,我覺得得換個實驗物件。”

南宮月還沒從那陣虛脫中緩過勁。

“欸~好吧,”五條悟有些遺憾,又馬上轉為平日裡那副散漫的模樣。“至少也算是得出一些結論了所以只要自行中斷發動狀態下的術式,那麼你也不得不跟著停下對吧。”

“是的。”她平靜回道。

“也就是說,魍魎童子自始至終都在找機會攻擊你啊,只是它沒有能力奪回掌控權,難怪你會發表‘咒靈怎麼會懺悔’這樣的感言。”

“是哦,佯裝道歉與懺悔,等著我心軟。”她輕哼一聲,狠狠道,“很愚蠢啊,它為什麼覺得我會心軟。”

“你這樣子很可怕哦,生氣的女人都是這樣嗎。”五條悟調侃道。

南宮月完全不在乎五條悟那番評價,向後一靠,像是與他抱怨:“區區咒靈,它們能懂得什麼叫懺悔?所以我對它們也一樣。”

她很少會向周圍人發洩不滿,但今天卻沒能控制住情緒。

“你這是妥妥的物種歧視呀,但說得沒錯就是了。”五條悟應了一聲,果然還在生氣,不過也能理解吧,複仇就是這麼回事,失去的事物就那麼空著,一開始或許還能用仇恨填補,當複仇成功後,憎恨的物件不在了,“失去”的那塊地方又騰空出來,會感到格外空虛吧。

時間久了就好了,空虛都是暫時的,人生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新事物注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