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齡認認真真的問了盛寶黛一句。

她記得,盛寶黛先前是鍾情的趙嶽,可現如今,與齊均定親,她可真想好了?

盛寶黛沉默片刻。

她細細的想了想,與齊均相識,期間的相處,再到如今定親,這其中的過往,每一次相處的樣子,再到對齊均的感覺。

盛寶黛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彎起,臉上掛著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溫和笑意。

這笑意溫柔,看得盛寶齡微微一頓,而後又瞭然,寶黛這是真的對齊均動心了。

盛寶黛早已摸清了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她確實是心悅齊均,他與認識的旁人都不同,這份不同來源於自己與他相處時,對他的喜歡,而更為關鍵的是,他心悅自己。

與他相處,很是放鬆愉快,這便是最重要的。

她喜歡與齊均相處,今後要與一人長像廝守過完下半輩子,她自然是希望此人是齊均。

想明白一切後,盛寶黛面向盛寶齡,微微點了點頭,“阿姐放心,我是真心與他定親,想與他攜手過完這輩子。

聞言,盛寶齡臉上掛著輕笑,指尖動作溫柔,“我們寶黛長大了。”

盛鞏趕來裴府時,只見湖中亭裡,那坐在一塊的四個兒,兩男兩女的,畫面好不和諧。

目光落在兩個妹妹身上時,盛鞏眼中的申請是溫柔的,滿是憐愛。

而當他的視線落在裴辭和齊均兩人身上時,只覺看見了兩頭狂吠的豬,狼狽為奸!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兩人,從前與自己交好,便是為了將自己的乖巧妹妹拐走。

否則,這二人此刻又為何同在此處,相談甚歡?

盛鞏心裡頭憋著悶氣,快步行至幾人跟前,“我當寶黛怎麼急匆匆出門,原是到這來了。”

盛寶黛慌忙起身,有些拘束,“兄長。”

盛寶齡笑著看著,“兄長怎麼臉色瞧著不太好,誰給你氣受了?”

盛鞏冷笑一聲,視線投向裴辭和齊均。

後者兩人,卻不約而同看向別處,好似一無所知,避開了盛鞏那簡直可以算作毒箭的目光。

倒也不是招架不住,便是如今的身份,人妹妹尚且在此,不好起爭執。

多少得等將人娶進門了,才好細數些個道理。

盛鞏見狀,臉上笑意更冷。

這兩人,裝起人來,真是狗模狗樣的,看不得。

幾人坐了下來,盛鞏看向盛寶齡,問,“如今你是如何想的,可還是決定離開汴京?”

盛寶齡卻笑著搖搖頭,“今年先不走了,待明年再走。”

盛寶黛詫異,“阿姐要去何處?”

其他兩人也看向盛寶齡。

只見盛寶齡溫聲道,“原先我便想明白了,這汴京的一切,便是再多榮華富貴,終究是虛的,卻也不如外頭的廣闊天地來的自在踏實。”

“想趁著現在,到外頭去轉轉。”

這外頭的世界,比汴京有趣的多。

盛寶黛不由有些羨慕,可也只能心裡頭羨慕,讓她真放下汴京的一切,去外頭闖蕩,她卻是不捨得,也不太敢的。

齊均看向盛寶齡的目光中,染上幾許欣賞與敬重。

此時,他也算是明白,官家分明並非是忘恩負義之人,可為何要給太后冠上一個身死之名。

只因為,於盛寶齡而言,想要的,從來不是太后之位。

能在權勢面前,仍舊堅守本心,不留任何後路的女子,焉能是一般女流之輩。

盛鞏微微頷首,“可為何今年不走?”

他蹙了蹙眉頭,總覺得,有那麼些許的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