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日,託著信任之人,送盛府去。

橫豎盛鞏也就是嘴上說說,心卻是軟的。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會在這元宵集市上,遇上了這手中糖畫的原主人。

只見盛寶黛垂頭喪氣的站在街市旁。

齊均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走去,等到靠近時,又放慢了步子,喚了一聲,“盛二娘子?”

盛寶黛明顯是聽到了,“怎麼又是你,怎麼走哪都能遇上你。”

她嘟嘟囔囔,天知道同齊均是什麼個孽緣。

齊均笑笑,將手裡方才畫的糖畫往前伸,送到盛寶黛眼前,心裡頭其實還是有些許的緊張,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那自然是我同盛二娘子的緣分。”

盛寶黛撇撇嘴,倒是將那糖畫接過來了,“只怕是孽緣。”

可見那糖畫,畫的是自己,她不禁笑了一下,看向齊均,晃了晃手裡的糖畫,“你讓買糖的老闆畫的?”

畫得真挺好看,瞧著神態都很像自己。

齊均卻道,“不是,是我畫的。”

都說這做了什麼,便要直言說,那些個背後付出不求回報的事,從不是他齊均的行事性子。

他便是做了什麼,都要讓盛寶黛知曉。

讓她喜歡,讓她知道,歡喜,從而對自己上心。

盛寶黛臉上的笑意更甚,“畫得真好。”

倒是真沒想到,齊均竟會畫這些,有趣。

頓時,方才的一瞬間失落,也散去了不少。

看見盛寶黛臉上的笑意,齊均也笑了,眉眼溫柔,只覺今日夜風正好,吹得人心也跟著暖暖的,很是舒服。

二人並肩行走,齊均有意的將盛寶黛往裡護著,以防路人衝撞,問道,

“怎麼一人在此,平日裡跟在你身邊的丫鬟呢?”

盛寶黛皺了皺眉頭,看向齊均,“方才我見到一個長得十分像我阿姐的人,故而追到了此處。”

齊均眉頭也皺了皺,唇瓣張了張,想說一些安慰的,到底是什麼也不忍說。

忽然,一道身影從眼前的不遠處晃過,一道白色身影緊隨其後,齊均愣住了,裴......辭?

見齊均什麼也不說,盛寶黛心裡落寞,清楚,阿姐的事,他怕是真的半點也不知情。

她垂下了腦袋,手裡攥緊了糖畫,往別處走去。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卻突然被齊軍一把拉住,盛寶黛愣了愣,轉過頭,詫異的看向齊均,平日裡齊均便是再出格,也從不曾這般拉拉扯扯......

“齊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卻只見齊均只是牢牢的抓著自己的手,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另外一處,她頓覺莫名,循著齊均的視線望去,只見,那位曾見過幾次的裴左相,正跟在一位穿著紅衣的姑娘身後......

盛寶黛頓時紅了眼眶,只因那紅衣姑娘,無論身影,還是面容,都同她那所有人都說已經死了的阿姐生得一模一樣。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啪嗒”的砸在地上,“我沒有看錯......”

沒有認錯......阿姐真的還活著。

此刻,就連齊均,都愣在了原地。

太后竟然,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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