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為這糖畫要等會去到盛府,讓盛家門房轉送的,沒成想,這會兒倒是在街市上遇見了。

盛寶黛撇撇嘴,倒是將那糖畫接過來了,“只怕是孽緣。”

只見那糖畫,畫的是自己,她不禁笑了一下,終於捨得轉身回頭,看向齊均,晃了晃手裡的糖畫,“你讓買糖的老闆畫的?”

齊均:“不是,是我畫的。”

盛寶黛臉上的笑意更甚,“畫得真好。”

看見盛寶黛臉上的笑意,齊均也笑了,眉眼溫柔,只覺今日夜風正好,吹得人心也跟著暖暖的,很是舒服。

二人並肩行走,齊均有意的將盛寶黛往裡護著,以防路人衝撞,問道,

“怎麼一人在此,平日裡跟在你身邊的丫鬟呢?”

盛寶黛這時才想起,方才丫鬟在給銀子,自己瞥見了一個同阿姐生得相像之人,便跑了,都忘了這事了。

想起這事,她又覺得奇怪,她怎麼會輕易認錯人,除了盛朗,她從未見過能同阿姐生得那般相像之人。

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齊均,“方才我見到一個長得十分像我阿姐的人,故而追到了此處。”

齊均眉頭也皺了皺,唇瓣張了張,想說一些安慰的,到底是什麼也不忍說。

若同她說,或許便是盛寶齡,可又從何處尋來一個盛寶齡給她。

若同她說,只是認錯了人,且安慰一番,又何其殘忍。

總不可能,太后並未死,一切都只是聖上布的一個假死的局?

齊均想想,便覺得有些荒誕,聖上又豈會做......

一個身影從眼前的不遠處晃過,一道白色身影緊隨其後,齊均愣住了,裴......辭?

見齊均什麼也不說,盛寶黛心裡落寞,清楚,阿姐的事,他怕是真的半點也不知情。

她垂下了腦袋,手裡攥緊了糖畫,往別處走去。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卻突然被齊軍一把拉住,盛寶黛愣了愣,轉過頭,詫異的看向齊均,平日裡齊均便是再出格,也從不曾這般拉拉扯扯......

“齊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卻只見齊均只是牢牢的抓著自己的手,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另外一處,她頓覺莫名,循著齊均的視線望去,只見,那位曾見過幾次的裴左相,正跟在一位穿著紅衣的姑娘身後......

盛寶黛頓時紅了眼眶,只因那紅衣姑娘,無論身影,還是面容,都同她那所有人都說已經死了的阿姐生得一模一樣。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啪嗒”的砸在地上,“我沒有看錯......”

沒有認錯......阿姐真的還活著。

此刻,就連齊均,都愣在了原地。

太后竟然,還活著。

這便也就證明,太后根本並未謀反。

齊均的心裡雖詫異,卻又暗暗的鬆了口氣,他之前便覺得困惑,為何明明太后一直是在相助靜王,可轉眼間,起事當日,卻反而稱是太后謀反。

今日,看見原本應該死了的太后出現在眼前,同這裴左相站在一起,聰明如齊均,又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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