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忍心看著自己心悅的人難過,即便明知這都是裝的,可他還是禁不住心軟得一塌糊塗。

這一番歪理,倒是聽得裴辭一怔一怔的,竟然還覺得十分有道理。

“並非不能......”到最後,裴辭也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盛寶齡卻已經開心起來了,“那便好。”

她緩緩收緊牽著裴辭的手,拉著他,往廳子外頭走,另外一隻手拿起靠在角落的紙傘,將紙傘開啟,高高舉在裴辭頭上。

兩人並肩走著,可盛寶齡明顯有些吃力,可她心裡卻又偏歡喜。

裴辭皺著眉頭,指尖微動,從盛寶齡的手裡接過那傘,堪堪的舉著,“我來。”

盛寶齡一愣,隨即笑了。

二人撐傘從雪中過,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人眼裡,心裡不免感嘆。

“我先前還以為,一直與兄長往來的,是盛朗。”

裴婉一想到這事,這心裡頭,就怪異得很,總覺得自己也不傻,怎的就被那般帶歪了去。

盛鞏一聽,額角直跳,盛朗可是個男兒身。

這裴大姑娘也著實是離譜了些。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欸,那不是盛朗那小子嗎,怎麼還穿上女裝了!”

沈從安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錯啊!這小子生得好看,這穿上女裝也好看,像他阿姐似的!”

一瞬間,兩道看傻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盛鞏搖搖頭,看了裴碗一眼,這二人,倒是配上了。

他轉身走了,瑟瑟留在這裴府,也安全些,總好過回到盛府那個狼窩。

得知盛寶齡死了,二房和三房雖說面上不顯,可暗裡卻是不知有多小人得意,當真是枉費了大房這麼多年來的幫襯。

銀子都不知往那兩房上貼去多少,倒是養出了一幫白眼狼。

好似真正難過的,也只有盛寶黛。

盛大人倒是將自己關在書房中幾日,再出來之際,頭髮又白了許多,第二日,便進宮,帶著盛寶齡的屍骨便要告老還鄉。

新帝也大方,該賜的也都賜了。

一時間,誰也不知道,這位父親,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或許是等到女兒當真走後,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之心。

盛鞏也不欲將盛寶齡還活著的訊息告知盛府的人,為了盛寶齡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而沈從安這個臉皮厚的,腦子不夠用的,便是知道的,也還有裴婉管著。

裴婉指尖扶了扶額角,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沈家人今日都來裴府了,顯然是為兩家婚事而來,估計著是要定日子了。

一想到這,裴婉便頭疼,再看沈從安這副模樣,便頭疼,轉身便走。

沈從安一看,急了,連忙跟了上去,“婉兒妹妹等等我啊!今日可是給咱定好日子的日子......”

裴婉步子一頓,卻是頭也不回,“婉兒命苦,過不上好日子,元讓哥哥還是自個兒過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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