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覓蘭想著想著,臉上掛上了笑意,低聲吩咐旁邊的人,晚些時候去給小皇帝送湯。

而從這邊走了的劉昭儀,面對金覓蘭如今的盛寵,卻半點都沒有豔羨之意,一個賢妃的名頭,卻反而讓人覺得可悲。

小皇帝那般的瘋子,卻賜了金覓蘭一個“賢”。

深深細想,便能明白其真實的意思,不過便是要金覓蘭乖巧聽話,不該做的事不要涉及,不該奢想,便不要惦記。

這般一想,便顯得可悲。

那皇后之位,無論如何,都是輪不上金覓蘭來的,倒是會在汴京城中的那些世家之女中挑選。

而這最後定奪的人,不還是盛寶齡?

聽聞如今朝局動盪,小皇帝手中並無實權,盡數掌握在太后和靜王手中。

賢妃這一步棋,到底是如同從前的她一般,走錯了。

只是她尚且還有回頭路,可賢妃這般下去,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這些是,不出半個時辰,便都傳到了慈寧殿。

蒹葭和秋衣發笑,尤其是蒹葭。

這金覓蘭真是個沒腦子的,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巴結宮中太后才是明智之舉,可她偏生卻巴結小皇帝。

是個人都能看出金覓蘭的想法,她想當皇后,想當太后。

現在位分在宮中是最高,風光無限,看似皇后之位是穩了。

可這將來,龍椅上坐的是誰,尚且還不知道。

當初小皇帝設計金覓蘭與靜王,最後反被娘娘推波助瀾,讓這兩個互相算計的人湊到了一塊,誰說不是天生一對呢。

將來若是靜王登基,也不知道賢妃的臉色會如何,不知該有多精彩。

所謂一招差錯,滿盤皆輸。

這光是想想,心裡頭就期待得緊,都想快些到那時候了。

盛寶齡倒是對這些沒了些什麼興趣,問起了宮外之事。

裴辭依舊是沒日沒夜的在調查有關範員案子的一切,從樓太師的這一條線,一路往下查,查到最後,牽扯出來,貪汙的朝中大員,七七八八。

名單放在盛寶齡面前時,看著那些名字,盛寶齡這心裡,真不叫什麼滋味。

裴辭緩聲問,“娘娘可想好了此案的涉及人員,如何處置?”

貪汙賑銀,乃重罪,剋扣官鹽,高價倒賣私鹽,更是死罪,這一條一條,一樁樁,這些個相關人等,可是一個都逃脫不得。

盛寶齡看著桌案上的摺子,好半晌才扶了扶額角,一陣心煩,“依照我朝律例,該如何辦,便如何辦。”

她明白裴辭的意思,有些人或許只是不甚被牽扯進去,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若是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便能因此豁免,那受苦的百姓遭的罪,又有誰來償還。

若是這次不查個徹底,懲治個清楚明白,將來又有多少明知故犯之人出現?

藉以此案,更能敲打醒那些人,莫要行錯路,下錯棋。

裴辭薄唇勾了勾,這一次如他所願,“是,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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