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卻是委屈,“還不是你先踩的我!”

眼看著兩人這是又要吵起來了,盛寶黛率先反應過來,當即喊人,將兩人帶走,回自己院中去。

唯恐因著這兩個人,擾了這麼好的氣氛。

一家子都在,說說笑笑的,平日裡都求不著的,又因著近來接二連三的事,她可太久沒在盛府中笑得這般歡快了。

可不能叫這兩個不長眼的給攪和了。

將盛寶琴兩人帶走後,周遭恢復安靜。

盛寶黛見狀,哼哼兩聲,“也不看今日是什麼場合,也敢在這鬧。”

盛鞏笑笑,看著盛寶黛,眼裡多了幾分對妹妹的寵溺。

一旁的盛寶齡也笑了笑,“無妨。”

今日盛朗在,旁的些個事,都不算什麼大事。

一旁的盛鞏卻也覺得這兩人確實是沒規矩,平日便也就罷,今日卻就在眼前,若不叫人責罰嚴懲一番,傳出去了,還當他盛府的家教便是如此。

盛鞏沉聲吩咐旁邊的下人,“去同二位大娘子說上一聲,兩位姑娘不知禮數,便罰在院中思過半個月。”

下人領命便要離去,一旁向來不管家中事的盛朗卻突然道,“既是不知禮數,只是禁足半個月又怎麼夠,總是要讓不知禮數規矩的人懂懂,以免將來鬧了嫡庶不分的笑話。”

盛朗說這話時,神情倒是平靜,好似沒帶什麼情緒,就只是心平靜和的在說一樁事。

可又好似真的帶了些情緒在,彷彿在針對,可又分明看不出來。

周圍的下人頓時驚訝的看向平日裡話少得都能數清多少個字的小公子,怎麼的今日卻突然對府中的二位姑娘這般針對?

莫不是這二位姑娘在府中何時得罪過他?

可再多的猜測和疑問,都無法從盛朗身上得到解答。

盛朗說的嫡庶不分,府中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是在說三房的盛寶琴。

三房大娘子是個明事理之人,可就是太過明事理,才會將庶女當成嫡女教養,在這府中,什麼都是嫡女的置辦。

就連婚事,都是往與盛家交好的官場上的友交上挑,雖算不上什麼朝中一二品大員人家,可卻也是正妻,都是旁的人家庶女求不來的。

旁的人家庶女,多數都落了一個被家中大娘子送往高官人家當妾室討好的境況,亦或是長得太好看的,便被嫁到什麼窮鄉僻囊之地。

下半輩子都沒機會回到汴京。

因此,這些婚事,若是落到旁人頭上,怕是都要笑醒。

可盛寶琴卻挑來挑去,就是沒有一個滿意的,好似真將自己當成了家中嫡女,這汴京中的好兒郎都隨她挑似的。

若非是有個盛寶齡在宮中,以至於盛家的姑娘,無論嫡庶,水漲船高,否則這盛寶琴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待著,哪至於在府中這般趾高氣揚呢。

下人們平日裡都看不慣,這回見盛寶琴吃癟了,這心裡頭都暗暗的痛快著。

聽見盛朗說了一句嫡庶不分的話,盛鞏下意識皺眉,想起之前也是聽府中人提過,三房的盛寶琴,平日裡都是跟著寶黛一樣的月銀份例。

三房的也就這般慣著。

實在沒點規矩。

盛鞏看向盛朗,問,“那阿朗覺得該如何辦?”

盛朗面無表情,所言之語冷冷清清,好似自那地下閻羅殿上來的索命鬼似的,“不該有的,都該送回,不該肖想的,便該打斷。”

盛鞏卻聽糊塗了。

周遭的人也都聽得有些糊塗。

這不該有的,都清楚是什麼,可這不該肖想的?

是什麼?

盛寶琴是肖想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