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侯一事,迅速在汴京城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誰也沒有想到,已經平息了那麼久的范家,現在又再生事端。

范家與盛家雖無太多聯絡,可盛家二房前些日子卻和范家主母往來甚密,沒少在范家那撈了些許範員的好處,范家也因為盛寶齡的緣故,一直同盛家二房交好。

這會兒範員出事,盛家二房豈能不慌,唯恐會被牽連。

就在范家主母上盛家之時,命門房稱自己病了,不便見客。

可盛家主母這般待人,卻也送不走范家的。

僵持得久了,讓盛寶黛察覺了異樣。

遇上盛寶黛,盛家主母當即上前,兩手緊緊的握住盛寶黛的手,顯然是急壞了,“二姑娘,你可棒棒忙,你同你大姐姐素來交情好,嬸子見不上她,你同她說說話……”

縱使範員再不濟,范家再怎麼不想承認,要范家主母來,也是撇清關係,可范家到這一代,就只有範員一個男子,盛家主母又豈能輕易放棄,眼睜睜的看著他送死。

此案許多事都還未查清,除了涉案和調查的人,其他人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範員究竟犯了什麼罪,才至於這般被押解回京,這般鄭重其事的審查。

范家主母每回書信問範員,也只是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心想,範員這般性子,沒什麼出息,縱使是犯錯,那也不是什麼大錯,何至於這般。

都是自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幫幫忙,說上幾句好話。

此時的范家主母,顯然是將盛寶齡當成了最後一塊的浮木,想借著盛寶齡的關係,開開恩,縱使範員有錯,也就小懲一番,莫要讓范家這一根獨苗苗給斷了。

等到范家主母走後,盛寶黛一反常態,冷聲詢問門房的人怎麼回事,才知,這人是來尋自己母親的,而母親卻稱病不見,顯然心虛。

之前,她便發現母親同范家的來往,當時就勸過幾句,交往莫要過深。

卻未想到,母親並不聽勸。

如今,這范家出事了,這人便找上門來了,可不就是衝著大姐姐去的。

盛寶齡目光從茫然轉為怒氣,當即跑去盛家二嬸子的院子,“母親!”

盛家二嬸子這會兒正倚靠在榻上,繡著花,一邊吃著旁邊侍女喂到嘴邊的果子,聽見盛寶黛在外面咋咋呼呼,頓時不滿,臉色沉了沉,“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母親是不是教導過你,女子要端莊,你看看你,哪裡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旁人瞧了,還以為是什麼鄉下來的!”

“你說你這樣子,官家能看上你嗎!?”

顯然,盛家二嬸子還在計較著盛寶黛當初沒進宮之事,沒個好臉色。

盛寶黛卻顧不上這些,冷聲問,“母親,女兒上回同你說,不要同范家的往來,你可同進去半分了?”

說起此事,盛家二嬸子便有些心虛,她刻意避開了盛寶黛的目光,“自然是你當時說了後,便沒再往來。”

盛寶黛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霎時間提高了音量,“母親,難道你不知道人家就是有所圖,還可能衝著大姐姐來的嗎,這有什麼事,自然是要同大姐姐親近,這才同我們盛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