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撥出聲,“靜王殿下?”

盛寶齡眉頭微蹙,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去,只見靜王不知何時,已經行至自己眼前,距離也就兩三步。

“靜王怎麼不在裡頭吃酒,倒是到這外頭來了?”

聲音聽起來,有些中氣不足。

靜王沉默片刻,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緩聲應答,“裡頭悶熱,便出來吹吹風。”

正說著,他藏在衣袖裡頭手微微抓緊了些,心也不自覺跳得快了些。

越來越快,以至於快要跳出來了。

他手裡此刻揣著一份生辰禮,私下想要贈與盛寶齡的,只是他在猶豫,是不是要此刻拿出來。

他剛想說些什麼,卻見盛寶齡臉色有些差,好似身子不適。

“太后娘娘身子不適?”

“沒有。”盛寶齡微微搖頭,“不過夜已深,哀家也該回去了,便不叨擾靜王在此吹風了。”

說完,她便準備抬步離開。

靜王卻連聲喚住了她,“等等!”

他幾乎都快要把手裡的東西拿出來了,可就在此時,另外一道腳步聲傳來,不快不重,每一步都極穩。

有人從不遠處一點一點往這邊走來,最後走到靜王身側,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靜王殿下。”

裴辭臉色平靜,聲音清冷。

突然出現一個裴辭,靜王只能將方才都快要拿出來的生辰禮又給收了回去。

看見裴辭,盛寶齡原本抬起都要跨出去的步子,又給收了回去,目光定定看向裴辭,見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眉頭蹙了蹙。

靜王微微頷首,見裴辭,想到被他打斷的事,便問,“你怎麼出來了?”

按理,裴辭這會兒應該還陪在官家身側,怎會出現在這。

裴辭聲音清冷,如同這夜風,聽得人心舒坦。

“裡頭悶熱,出來吹吹風。”

一旁的蒹葭忍著笑意,合著這一窩,全出來吹風了,這裡頭,得有多悶熱。

盛寶齡薄唇抿了抿,“夜裡頭涼,涼風傷身,裴卿還是注意些好。”

此話一出,裴辭和靜王兩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裴辭嘴角隱隱有些許笑意,“勞太后娘娘掛懷,微臣謹記於心。”

靜王眉頭卻蹙了蹙,看著盛寶齡,心裡頭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從前,是這般關心旁人的性子嗎?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後頭的侍從卻快步走來,附在他耳旁,低語說了些什麼。

靜王臉色微微一變,同兩人說了一聲,便帶著侍從匆匆離開。

盛寶齡皺了皺眉頭,靜王的反應,好似發生了什麼事。

裴辭眼底卻劃過一抹深色,等到靜王走了,那抹深色又逐漸散去。

他心裡清楚靜王為何走了,因為是他吩咐的人,在這會兒支開的靜王。

裴辭慢條斯理的解下身上的披風,往前行了兩步,將披風從後面,披在了身上身上,“夜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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