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忍著笑意,合著這一窩,全出來吹風了,這裡頭,得有多悶熱。

盛寶齡薄唇抿了抿,“夜裡頭涼,涼風傷身,裴卿還是注意些好。”

此話一出,裴辭和靜王兩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裴辭嘴角隱隱有些許笑意,“勞太后娘娘掛懷,微臣謹記於心。”

靜王眉頭卻蹙了蹙,看著盛寶齡,心裡頭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從前,是這般關心旁人的性子嗎?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後頭的侍從卻快步走來,附在他耳旁,低語說了些什麼。

靜王臉色微微一變,同兩人說了一聲,便帶著侍從匆匆離開。

盛寶齡皺了皺眉頭,靜王的反應,好似發生了什麼事。

靜王走後不久,裴辭這才往前行了一步,見盛寶齡皺著眉頭看向靜王離開的方向,解釋道,“好似是齊家姑娘病了。”

“約莫著是趕著去請太醫去齊府。”

其實裴辭完全不需要多說這麼一句話,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在盛寶齡面前提及那齊家姑娘,約莫著是見她看著靜王,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這才多說了這麼一句,靜王這般火急火燎離開,是因為齊家姑娘病了。

盛寶齡倒是半點沒有發現裴辭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他說這麼一句,她也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哪裡怪異。

可一旁的蒹葭,作為旁觀者,本就一直在觀察著眼前著兩人,這麼一些細微的變化她可是瞧了個仔仔細細。

又因為看到太多,心裡頭不由感嘆,怎麼以前沒有發現裴大人看娘娘時的眼神明顯同旁人不同。

看旁人時,眼裡的神色都是冷靜的,可一轉向娘娘,溫和的聲色,柔意都快從眼睛裡頭溢位來了。

雖然知道這些不能想,更是不該的,可她這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越瞧心裡頭越是起勁,越想,就越忍不住想更多。

沒有看出裴辭心裡的別樣心機,盛寶齡卻是反倒問了一句,“齊家姑娘病了,你怎麼知道?”

靜王同齊家往來,方才還同齊均在一塊,便是要知道那齊家姑娘病了的事,也是侍從告知。

可裴辭同齊家並沒有怎麼往來,身邊也沒有侍從跟著進宮,為何這齊家姑娘病了的事,卻知道得這麼清楚。

盛寶齡狐疑的目光落在裴辭身上。

難道他私下裡同齊家姑娘有往來不成?

這想法剛出來,盛寶齡自己都覺得荒唐,裴辭平日裡別說姑娘家了,就連官場上的同僚,非必要,都不怎麼往來,更何況是姑娘。

這一刻,盛寶齡覺得,自己好似那些爭風吃醋的婦人,盡吃些無厘頭的酸味,還沒名頭。

實在荒唐。

若非裴辭這會兒在眼前,她都想拍兩下腦子,告誡自己冷靜下來。

總這般惦記著裴辭,成何體統。

盛寶齡心想,便也是裴辭不知,否則這會兒,只怕這會兒是要逃著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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