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樓太師和樓尚席位坐的不遠的裴辭,自然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沈從安見了盛寶齡,頓時有些好奇了,他關顧四周,尋到了盛家的席位,可讓人失望的是,盛朗根本沒有出現。

否則,這生得一模一樣的姐弟倆同時出現,那才叫一個好看。

盛寶齡身邊的蒹葭,不動聲色的將底下這些人的神情一一收於眼底,低聲同旁邊的盛寶齡說了一句。

有些可以說的,她說了,有些不該說的,她留在心裡。

比如這樓家,方才那樓尚,眼珠子就差黏在她家娘娘身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了。

雖然對樓尚的這番舉止心裡頭不悅,可看著他反應,蒹葭心裡有卻又是愉悅的,莫名的舒爽。

當初不承認同她們娘娘的婚約,現如今還不是盯著她們娘娘瞧得出神?

樓尚有些心不在焉,偶爾抬頭,餘光頻頻望向盛寶齡。

那目光,實在算不上是清白。

有了這樓尚的對比,此時蒹葭越看裴辭,是越順眼了,心想:這人果然是要有對比的,這從前還沒覺得這裴大人有多好,有多出色,這會兒被這樓尚一對比,那簡直就是天仙。

好到不能再好了。

旁人注意不到樓尚的舉止,可有些人,卻是暗暗將其記在心裡,萌生了一種警惕心。

比如原本在同齊均交談的靜王,眉頭明顯一蹙,對樓尚這般不知禮數的作為甚為不滿,

比如臺上的小皇帝,陰翳都快從眼裡溢位來了,握著茶杯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好似自己的東西被旁人覬覦了一般,生出了一股子殺意。

裴辭倒是從容,只是瞥了一眼,便到了杯酒喝,酒液入喉,而不出他的意料,果然又是水。

他嘴角微不可見的勾起一個弧度。

與靜王,與小皇帝,顯然不同反應。

盛寶齡目光從底下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可唯獨在看到裴辭時,卻是片刻不留。

有的人注意到了一點,還以為是這裴大人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小太后,才讓這位小太后在壽辰之日,這般給裴辭,堂堂左相甩臉色。

一方面,又有人看得心頭舒爽,這裴辭不痛快,他們可不得痛快?

而只有一貫心細如絲的蒹葭,在發現這一點後,在心裡頭微微嘆了嘆氣,這麼些人裡頭,唯獨一個人不敢多瞧幾眼,娘娘這心裡可不得是心虛?

只有怕被旁人瞧出的異樣,才會這般急著轉開視線,唯恐旁人從她的舉止目光看出些什麼。

娘娘一貫性子穩重,又冷靜理智,怎麼偏偏在這裴大人的事情上,這般急躁犯糊塗?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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