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離得遠了些,否則還能聽聽究竟都談了些什麼,看那盛家小公子的樣子,好似不大愉快的,可看向那樓尚時,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半晌後,裴辭緊抿的薄唇微啟,“繼續盯著樓家。”

“是。”

下屬走後,屋中只留下裴辭一人,以及手邊的幾本書,腦子裡還回蕩著方才那下屬說過的話。

若是如上輩子那般,他根本不會將樓尚當一回事。

可如今什麼都變了,盛寶齡變了,樓尚變了,盛寶齡更是頻繁出入裴府書塾,與樓尚等人接觸,難免今後的走向,會徹底往偏。

所以他不得不對樓尚也做出防備。

也僅僅只是防備。

只要盛寶齡沒有親近樓尚的意思,便也只會是防備。

此時的裴辭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心思的轉變,甚至是想要將盛寶齡佔為己有。

宮中,小皇帝連連冷笑,手中的筆不知何時已經被折斷,墨跡一大片打在畫紙上。

那眼中冷冽如寒冰的笑,無人能看見。

因為一旁的內侍,無人敢抬頭去看一眼,天子之怒,何時承受得起,那些血淋淋的屍體,那些到小皇帝身邊來伺候的宮人一個一個的消失,根本無法不去深思。

在這宮裡頭,若是笨,只需記得,凡事少打聽,把耳朵緊上,嘴巴閉上,知道的少了些,才能活得久些。

這會兒,哪裡還會有人敢抬頭去窺探些什麼。

動靜不小,不一會,滿桌的東西便被打翻,散落一地,筆墨紙硯,那沾滿墨跡的畫,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什麼,卻也只能看見個大概輪廓,是個女子,一雙眼睛,十分美。

一個不經意偷瞄了一眼的宮人慌忙垂下眼簾,根本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只因那雙眼睛,生得十分美。

像是劉昭容。

可更像……另外一人。

一個,讓人根本無法繼續猜下去的人。

小皇帝眼底腥紅一片,一個裴辭不夠,如今還竟是連這樓家的也不怕似的湊上去。

這樓太師當真是好能耐,養了個這麼有出息的孫子。

“來人,宣樓太師進宮。”小皇帝聲音冷漠,半絲感情也沒有,聽得在場的幾個宮人心驚肉跳。

小皇帝這個時候召見這樓太師,這樓太師,怕不是要遭殃了。

只是不知道,這樓太師是哪裡做的不好,惹這小皇帝不悅了。

與小皇帝的宣召一同到的,還有樓太師的眼線,小皇帝在宮中不知因何事大發雷霆一事,他已然知曉。

樓太師面色冷沉,心知這一趟進宮,便是又要受些氣。

這位小皇帝,性子陰晴不定,這一點,與先帝比起來,到底是難伺候了些。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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