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盛寶齡起身迎向前,嘴角微微彎起,“只是等了一會,再等一會也是不妨事的。”

她話剛說完,一道身影緊隨盛鞏身後出現,一身白衣如霜,與夢中一致,與她之前所見的每一次都一樣。

盛寶齡愣了一下,看向盛鞏,只見盛鞏解釋道,“回來時遇上玄瑾,見他身子有些不適,便一同帶回來,讓他在府中歇一會,因此才晚回了一些。”

裴辭身子,馬車自然不能太顛簸。

盛鞏這時將晚到之責,盡數不客氣的往裴辭身上推了。

對上盛寶齡的視線,裴辭微微拱手,卻並未像從前一般喚上一句太后娘娘。

不知怎麼的,盛寶齡這心裡頭,莫名的有些暖呼呼。

一瞬間,想到先帝走後,她頭一次回盛府時的事,那時,盛府中的人,無論是父親,還是二叔二嬸,待她親厚,不曾疏離。

裴辭反倒是疏離,一聲太后娘娘,叫得比誰都要大聲恭敬。

而今日,卻是反了過來。

盛鞏本就粗心,自然沒有發現這一廳子的人,氣氛上的詭異,盛寶黛想偷偷同盛鞏說上兩句,卻被二房大娘子拉到了一旁,同自己坐著。

反倒是裴辭,從進了廳子時,便察覺到了變化,這盛府中人,待盛寶齡,過於客氣恭敬,絲毫不似尋常人家姑娘回府的模樣。

與他上一回在盛府遇上盛寶齡時的境況,完全不同。

盛鞏不停的給盛寶齡佈菜,又問了許多有關宮中之事,盛寶齡倒也是一一答上,倒是一旁的人,聽著這些有關宮中之事,臉上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多好。

一頓午膳,一桌人,各懷心思,說不到一塊,更不像一家人。

盛寶齡吃沒多少,就沒了興致繼續帶著,卻又因著難得回了一趟盛府,若是急著回去,讓小皇帝和外頭人知曉了,還當她與盛府離了心。

用過午膳後,盛鞏還想拉著盛寶齡到底盛大人的書房去說說話,一家人說些體己話也好。

盛鞏話說出口時,盛寶齡眉頭蹙了蹙,盛大人轉過身去,也沒說好與不好,揹著手便走了。

目睹了這一幕的裴辭,雖知旁人之人,自己一個人外人不能理,可涉及盛寶齡,他卻是半點都見不得她委屈。

他拉了這個糟心好友盛鞏一把,到一旁廊道說話,“你是真沒瞧見今日你那父親和你家那二房見你妹妹時的臉色,還是裝的沒瞧見?”

盛鞏愣了一下,“什麼臉色?”

他光顧著同盛寶齡說話了,哪裡還顧得上旁人的什麼臉色?

裴辭只得沉聲道,“你那二房的妹妹未進宮,你父親同二房的人,心裡多少都有些不痛快。”

盛鞏眉頭緊蹙,他倒是沒往這方面想過,畢竟寶黛本就不願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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