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覓蘭這裝腔作勢的樣子,她這心裡頭便惱,當即心中冷嗤一聲,別過了眼,不再去看那一張令自己生厭的臉。

唯恐看多了一會,這手便癢了。

而此時,另外一位劉昭容,卻顯得平靜許多,性子溫溫和和,旁人說話時,她也只是垂眸聽著,不發一言,若有人提及她時,這才微微抬了抬眼,淺淺一笑,溫婉似水。

似無所求,在這宮裡頭,倒是不常見。

三個不同性子的人湊到一塊,盛寶齡臉上是笑著的。

等到三人請安後離開慈寧殿,她勾了勾唇,“這宮裡頭,是許久沒像今日這般熱鬧了。”

蒹葭自然能聽懂盛寶齡這話的意思,笑笑,“可不是麼,那高修儀,都快在那金貴儀身上盯出個洞來了。

那憤憤卻又刻意忍著的樣子,好似要上手動一動才舒心。

還有那劉昭容,不爭不搶,溫婉似水,好似退讓,不同另外兩人攀比,也不摻和兩人的事。

可事實上,這才是她的聰明之處。

在動之下,她的靜,才顯現了優勢。

盛寶齡指尖輕輕刮動著身上袖口的料子,唇邊的笑意愈發深邃,“想來有了這三人,官家這日子,也該開始舒心了。”

美人傍身,何等愉悅之事。

蒹葭哭笑不得,娘娘這是在說反話呢。

有了這三人在後宮裡有,官家的日子,哪能消停舒心呢。

盛寶齡微微晃了晃袖口,沉聲道,“去將上回那積雪鍛,給劉昭容送去罷。”

蒹葭愣了一下,那積雪鍛可是一直都放著還未用,便是想著等差不多五六月天熱了時候,給娘娘做身清爽的衣裳的。

這麼上好的料子啊,宮裡頭也就慈寧殿有這麼一匹了。

“娘娘,那積雪鍛就一匹,便是想讓其她兩位娘娘注意到,倒也能送其他東西。”

蒹葭說著,心想:這不一定就要積雪鍛啊,就這麼送出去了,多可惜啊。

盛寶齡唇邊的笑意一直未散,看向蒹葭時,眼裡好似有漫天星星在亮著,“若不珍貴獨特,又豈能體現出哀家對這劉昭容的喜歡,”

她想要以靜取勝,自己可不愛看這種故作置身事外,坐收漁翁之利的戲碼。

既然進了這宮裡來了,爭風吃醋的爭風吃醋,做了些什麼也都好,便是戲,總該是要看完的。

蒹葭微微嘆氣,可惜了這匹積雪鍛了。

但也未再說什麼了,只是命人前去,將那積雪鍛取了出來,送到劉昭容那兒去。

而在蒹葭秋衣的有意指示下,太后賞賜積雪鍛給劉昭容的訊息,不到半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收到積雪鍛的劉昭容明顯愣了一下,她私心覺得自己今日並不至於收到什麼賞賜……

等到想明白盛寶齡的意思時,她那雙平靜如秋水的眸子,徹底暗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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