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中,幾人正在悶頭吃飯,神色萎靡。

袁耀和呂雯進來之後,呂布只是象徵性的抬了下頭。

聲音低沉:“你們怎麼來了?”

“父親只帶的幷州老卒,我擔心會出事所以過來看看。”

“這裡還用不到女子上陣殺敵,你與袁耀一同回去。等我將這裡事情處理完,便準備你們兩人的婚事。”呂布吃下最後一口乾糧,順手拿過一張地形圖開始觀察起來。

袁耀本不想管,但實在是時間所剩不多。

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岳父大人!如果你帶著三千新兵憑藉血勇或許能夠打下即丘,但你帶了三千幷州老卒,不可能打下這裡。”

一旁的陳宮動作手中動作一頓,驚訝的抬頭。

“為何這麼說?”

“我來的時候打聽了一下,侯成也出自幷州,並未在軍中與那麼將士私交頗好。你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必定會厭戰。但那些即丘當中的募卒卻不這麼想,他們只會把你們當作掠奪家園的敵人,此戰必定難打。”

袁耀一句話說的屋中眾人全部停下了動作。

昨晚的戰鬥就真如同他說的一般,一點不差。

軍中將士得知侯成叛變之後無論行軍速度還是攻城積極性都慢了很多,甚至還有不願接戰的。

曾經的朋友變成了現在的敵人,誰也不想在戰場遇到。

“你有何良策?”呂布知道袁耀的能耐,索性出聲詢問。

袁耀沉吟一聲,開口說道:“此地雖然不能強攻但可以智取。”

說著走到呂布面前,指著地形圖上的一條貫穿城池的河水。

“我們可以攻心!”

攻心!

眾人眼中一亮,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

袁耀手指輕移,順著河道的入海口一直向上移動,最後停到即丘上方一處。

“就如同我剛才所說,即丘守軍實則在守衛他們的家園,退無可退。但如果我們給他們一條退路,那情況可就不好說了。”

說著抓過桌案之上的一卷竹簡,用力掰下一節。

抓起腰間的匕首在上面刻下一個“活”字。

舉在半空,環視一週,笑吟吟的說道:“這就是給那些守軍的退路。”

“袁兄弟別賣關子了,快快說來。”臉上多出一道箭傷的臧霸心急的出聲詢問。

他與侯成可不是好友,這一道箭傷正是侯成昨夜送給他的。此刻他巴不得能夠立即攻破即丘,將侯成的頭顱砍下喝酒。

“尋些竹子刻上活字,利用入城的河水將它們送入城中。同時向城中傳遞訊息,等到破城之日,凡是拿出竹片之人,可抵一條性命。”

“有了這層保障,侯成手下那些人必定會心生動搖,戰鬥力大減。”

“屆時再重賞平叛,凡是緝拿侯成者,重賞之。”

“此番兩策下來,就算那些守軍不敢反叛,但也沒有多少戰鬥力可言。”

呂布重重一拍面前的桌案,猛的起身,雙眼之中精光閃動。

“妙啊!”

營帳之中眾人皆露出欣喜的光芒,看向袁耀的目光之中滿滿都是欽佩之意。

“如此甚好!只要城中有一人拾得竹片,這恐懼之心就會逐漸蔓延至整個軍中。大將軍的如此賢胥,幸甚!”陳宮拳掌相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讚歎的同時還不忘給呂布拍個馬屁。

“好!就依你所言。”呂布大喜:“文遠,你帶一隊人去附近的山上尋些竹子回來,越多越好。”

“得令!”張遼抱拳一禮。

營帳之中原本低迷計程車氣瞬間一掃而空,眾人紛紛露出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