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聽到袁耀說話嚴氏總算是鬆了口氣。

“你傷口還在流血,怎麼辦?”

此刻嚴氏真的發現自己是個廢物,除了哭鬧發脾氣,這個時候一點用沒有。

“將短弩取下,將帶子勒在傷口上方,越緊越好。然後清理一下傷口的血汙,讓傷口自然凝固。”

現在的地方根本沒有可用的醫療條件,就算使用華佗卡牌也只找到了一些常見的草藥。

可現在烏漆麻黑的,哪裡去找?

唯一能用的就只有壓迫止血法,先將傷口的血止住。

嚴氏手忙腳亂的栽下短弩,將其固定在袁耀傷口的上方。

只是因為慌亂和光線不足之下脫落了幾次,疼的袁耀將面前草地蹬出兩道深坑,記得嚴氏不斷自責。

好不容易在袁耀的幫助下將短弩固定好,傷口湧出的鮮血竟然真的在慢慢減少。

見到此狀嚴氏才算放下了半顆心,但此刻再次面臨難題。

這裡沒有水,拿什麼來清理傷口?

正當袁耀打算放棄的時候,一個帶著溫熱而溼潤的東西貼在自己的傷口處。

偏過頭一看,嚴氏毫不顧忌腥臭的血漬和汗液,正用殷紅的唇瓣替自己清理傷口。

傷口附近的汙漬被小心翼翼的清理掉,鮮紅的血液再次慢慢湧現。

但也只出現淺淺的一點,不再像之前那樣不住的流淌。

將嘴裡的汙穢吐出,嚴氏抬頭看向袁耀:“還要我做什麼?”

袁耀靠在木樁之上,看著面前髮絲凌亂而又美的動人的嚴氏,心中沒來由的一顫。

搖了搖頭,咧嘴一笑:“等傷口血漬自己乾涸。”

袁耀挪了下身子,將沒風的地方讓了出來:“失血過多容易犯困,睡下去可能就真的醒不過來了。陪我說說話,別讓我睡著,緩過這一陣就好了。”

聽到袁耀的話,嚴氏沉下心再次提起,滿眼都是擔憂的神色。

這次侯成明目張膽的叛變,要不是有袁耀護著出城,恐怕不死也會淪為階下囚。

她一個女人,真不敢繼續往下想。

曲腿坐在袁耀的身旁,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此時才感覺開春的夜裡是這麼冷。

搓了搓有些單薄的衣衫,將自己的身體縮緊一些。

“我們這是向哪裡去?”

袁耀抬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只有那顆啟明星仍閃著耀眼的光芒。

“我們從南門出城,侯成一定會派人追趕。現在無論是去東海還是返回利城,都不是安穩的選擇。唯有反其道行之,向西前往費城,越過東海繞道直接前往下邳。”

“費城!那裡是袁紹的地方,會不會有危險?”嚴氏露出一絲擔憂。

“沒事!我潁川來來回回去了兩次。只要不大張旗鼓的,那些兵卒不會在意。不過……”

袁耀看了一眼嚴氏,話中表露了一點遲疑。

“不過什麼?”嚴氏心頭一緊。

“不過岳母大人生的這般美麗必須要進行遮掩才行,否者那些兵卒動了歪心思,我們恐怕難以應付。”

嚴氏那雙凝重的眸子忽然升起一陣水霧,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臭小子敢拿我打趣,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袁耀無奈攤了攤手:“這年頭,說實話也捱揍,真是冤枉!”

嚴氏耳根一熱,狠狠地颳了袁耀一眼。

袁耀嘿嘿一笑,旖旎之氣蔓延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