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將路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本來沒有什麼意外,直到在路過涿郡的時候發生了那件衝撞糧隊的事情。

“你說你將那些馬匹全部賣了?為什麼馬上的糧食沒有賣?”

面對袁紹的質問袁江只能實話實說。

“那些糧食一看就是沉米,沒有軍中的糧食賣的價錢高。所以……所以我就偷偷將它們換了一些,賣給了漁陽附近的糧商。”

袁江話音落下,頓時覺得一股如同凝質的殺意從一側撲來。轉頭瞟了一眼,卻是張郃那雙如要吃人一般的赤紅眼睛。

“所以你就將帶著瀉藥的糧食給了我們營,讓我的部下腹瀉一整晚,無力征戰?所以我的部下就是因為你的貪婪,損失了大半……”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顫抖,張郃抓起一旁的凳子重重的敲在袁江的後背之上。

顏良立馬上前,伸出手臂將張郃架住,用力將他拉到一邊。

“儁乂兄弟!不要衝動,主公會給你個交代。”

張郃死死的瞪著袁江,話語低沉,聲如嘶吼。

“我要弄死你……我要殺了你……”

袁江嚥了口口水,滿眼祈求的看向袁紹:“主公!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再說這也不能證明那些糧食當中就有瀉藥的。萬一是水土不服呢?萬一……”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身體倒地的聲音。袁江辯解的聲音戛然而止,額頭一塊傷口處,血液不住的滲出,筆洗的殘渣碎裂一地。

扔掉手中剩下的半塊,袁紹聲音當中不帶一絲感情。

“將袁江拖出去砍了,人頭掛在軍中暴曬三日。讓所有人都看看,不管是誰,只要延誤軍機,必然人頭落地。”

眾人不禁心頭一鬆,這次的替死鬼算是找到了。

果然袁紹之後沒有再怪罪張郃,只是簡簡單單的來了一句:“帶著麾下剩餘將士返回青州,招募人手,填充空缺。”

張郃心中苦澀。

袁紹雖然沒有怪罪,但這一項決定已經將他剔除在外。之後幽州的戰爭,他將不會再參與進來,軍功什麼的,與他更沒有半點關係。

顏良悄悄的撞了一下張郃肩膀,後者強忍著悲痛領命離開。

“報……主公!中山之地傳來訊息,淳于瓊將軍在蓮山深谷戰死,兩千騎兵無一生還。”

嗡!

袁紹只覺得頭部一陣眩暈。

一敗再敗!

此時又收到手下大將淳于瓊死亡的訊息,一股急火頓時上湧,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

袁耀在易京停留了幾天,公孫瓚也是各種好吃好喝的招待。

不過他的心思不在這裡,而是在趙雲身上。

趙雲是自己請出來的,於情於理也要跟自己走。

可最近袁耀卻感到了一絲不對勁,公孫瓚不僅給趙雲升官了,還給他了不少兵將,這可急壞了袁耀。

“阿耀!公孫將軍的問題解決了,袁紹這次損失必定要恢復一段時間,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袁胤倚著袁耀的門口,搓著有些寒涼的手。

“冷你就進來,順便將門關上!”袁耀狠狠的白了一眼這個傻堂哥,這是北方,不是他們江南。

北方冬天的早晚寒冷刺骨,呼口氣都能凝結成白霜。這傻子竟然還敞著門,真怕自己屋裡這點暖意放不乾淨。

袁胤微微一愣,趕忙走進屋中將門帶上。

對著屋中的炭盆烤了烤手,嘿嘿一笑。

“主公一直不走莫不是因為子龍兄弟?”徐庶唇角彎起,聲音壓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