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磕絆絆地說:“好吧,我不生氣了。”

然後想了想,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處。

她有觀察過,只要是她主動表現親近,甚爾多多少少都會覺得高興,這種高興有時能控制住,有時控制不住。

比如現在,她就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在猛的加快過後,逐漸恢複正常速度。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種招數就有用這麼一小會兒,後來次數一多,他每次都這樣,她大概就有個猜測,是他在控制自己心跳的速度。

畢竟就連頂級運動員都對自己的身體有一定程度的控制力,沒道理甚爾不行。

她咬咬下唇,用手去牽他的手,然後十指相扣。

是時候給出下一個餌了。

“畢業之後,要跟我結婚嗎?”

伏黑小姐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是一時沖動的,念頭閃在她的腦海裡,她覺得不錯,所以就說了。

她從來不考慮後果。

甚爾身體一僵,可他僵的不只是身體,還有靈魂。

有狂風暴雪和地震熔漿同時在他的靈魂裡沖撞。

他嘗試冷靜。

與她十指相扣的手也在顫抖。

她沒當回事,依然抓著。

甚爾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回答她的話,不然時間一長,她反悔了怎麼辦?

他甚至還有一半的腦子在轉動,想著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話題,他們之前在做什麼來著?他回答了她的話,就因為這個?

“但,應該是大學畢業吧。”

最終他也只是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伏黑玲子:“啊,對哦。”

哪有在大學時就結婚的家夥啊。

“那就等大學畢業之後再說吧。”

她從他身上離開,準備去收拾收拾自己,至於出門之後去哪,她還沒想好,等等四谷見子的訊息吧,算算時間那邊應該開始了,她躲的這麼遠,不至於躲不過去這一把才是。

她離開的很痛快。

就好像之前說了一句十分普通的日常話題。

只留下一尊雕像在原地。

甚爾捂著臉。

呼吸的幅度逐漸加大。

現在不行,不能立刻把人拽回來,也不能把人直接摁在身子底下。

他起身,去浴室給自己沖了個涼水澡。

透過玻璃的倒影,他看見裡面的自己,和他上揚到有些扭曲的嘴角。

他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

甚爾也不是沒感覺到,她需要他,她弱小又無助,精緻的像個洋娃娃,洋娃娃哪裡有什麼力量,所以只能被咒靈盯上,能活這麼大估計之前運氣是一部分,家庭因素也是一部分。

事情到這裡就很明顯了,為什麼在最初見面時,她會直接‘抓住’他,當然是因為她只靠自己是無法活下去的。

她需要他。

甚爾控制不住的笑。

只是他沒想到,為了抓住他。她用的居然是這種法子。

這種以自身為餌的法子。

她就不怕日後跑不掉?還是說她真的沒打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