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微眯著,半靠在床頭。

看她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坐好,他還仰著脖子,用那種眼神盯著她笑。

屋子裡昏暗的很,只有月光從窗子那偷跑進來。

憑著這個,她視力極好的發現他脖子上的水汽。

她壓低了嗓音,咬緊了牙關:“都說了這屋子裡有人。”

但眼神卻眨都不眨地一眼都不離開他。

她聽見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然後用沙啞的嗓音說:“我們在一樓,他們在二樓。”

伏黑小姐有自己的道理,她反駁:“之前有一次,我在天臺喊你,你在地面都聽到了。”

他就笑,樂不可支的那種笑。

甚爾習慣睡前在床邊放一杯水或者酒,拿起來喝了一口。

他的喉結就毫無保留的向對面的觀眾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伏黑小姐用抱枕來掩藏自己已經控制不住的笑意。

說來也奇怪,她跟甚爾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開始用年做單位了,可每次跟他接吻的時候她都會被刺激到頭皮發麻。

她後來得知這種叫做生理性喜歡。

伏黑玲子悄悄的朝他的方向過去,接著就像他做的那樣,她也故意在他耳邊模擬一些聲音。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有一汪清澈的池水住在裡面。

……

早上7:00。

第一個起床的甚爾穿著圍裙站在廚臺前煎著雞蛋,他面無表情,彷彿一個已經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殺魚佬。

兩個孩子剛起的時候還互相商量,他們還沒出去過,現在貿然出門說不定會遲到,因為沒錢的原因,也沒有校車這種東西,更何況,就算有,他們臨時搬家,校車也不可能有預言的能力。

所以他們已經做好了遲到的準備。

但兩個人下樓之後,一看一個不吱聲。

甚爾真的打算送他們去學校。

就像一個十分正常的家庭分工裡面的男性一樣。

反常,實在是反常。

伏黑惠小小年紀,已經被生活磨礪出了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警惕的心理。

在經歷昨天他懷疑津美紀媽媽有問題之後,他現在覺得這個男人也有問題,他在思考,要不要之後直接去找警察。

這兩人誰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津美紀媽媽是最後一個走下來的,她穿著睡衣,腦袋上還戴著眼罩,可眼罩已經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在當著兩個孩子的面,他們隔著眼罩親了一下。

伏黑惠:“……”嘔。

伏黑津美紀:“嘶。”

伏黑玲子覺得這一幕很是稀奇,外面的門牌上依然寫著伏黑兩個字,甚爾跟她說這邊的他是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