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原本他已經計劃好，等咒靈操式到手後，不但有了辦法可以封印五條悟，還能借此術式，利用流傳下來的結界將死滅洄游的計劃順利推進，達到完美的一舉兩得。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遠非如此。夏油傑失蹤，死滅洄游的進展停滯不前，少年院的事態也撲朔迷離。最讓他感到頭痛的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五條悟——而這一切的根源，正是那個毫無預警出現的魔法使——榊原光凜。

魔法使這種存在，近十年才被他所發現，此前一直毫無蹤跡。絕無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計劃，但事實是，榊原光凜在有意無意地阻擋了他的計劃順利進行。

他需要先把這個不穩定因素清除。好在，他時間多得是。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他手裡除了已受肉在普通人身上等待重生的千年咒術師，還有一個所羅門。

作為一個可以交流，以及百分百服從命令的智慧程式，於他而言，所羅門幾乎稱得上完美。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他可以肯定，所羅門能在死滅洄游的計劃中發揮重要作用，甚至可能讓死滅洄游的範圍超越結界，直接覆蓋整個日本。

——只要所羅門能夠成功滲透到國內的計算機網路中。

但如此完美的所羅門，還是有一個缺點。

雖然所羅門自己將自己視作擁有思想的存在，但在他看來，它到底只是個軟體，直到在那天發現了名為“聖誕購物者”的病毒後，他能察覺到，所羅門後續的言語間透露出一絲畏懼，且還稱其為母程式碼。

他雖然活了上千年，對咒術有著極為全面的瞭解，但對普通社會的科技卻知之甚少。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聯系另一位魔法使，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放空的雙眼再次看向絮絮叨叨的咒靈，加茂開口：“下一次行動，你和所羅門一起吧。”

真人立刻停下了話語，眼神一亮：“終於肯把你寶貝的所羅門放出來啦？”

“我其實一直是個樂於分享的人。”加茂笑眯眯道，“只是之前一直在測試所羅門，不好把它直接放出來。”

真人對他的自我評價不以為然，但依舊興致勃勃地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已經測試完畢了？”

“差不多吧。”加茂無意解釋。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得到了能和所羅門接觸機會的喜悅，沒有沖昏真人的頭腦，他回憶起剛才加茂迴避的話題，追問，“那天那個五條悟是怎麼回事？”

隨著咒靈的疑問提出，加茂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黃蓋瑞身邊的那個女人。

此前他雖然瞭解到女人是幽靈指令碼，但他其實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非咒靈，亦非人類。

但現在，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句句的定義，他理應不知道那是何物，卻又理解了它描述的含義。

“……那同樣是幽靈指令碼，依附於物體或是土地之上，它大則可重現一個世界，小則可複現某種事物亦或者人類的存在。”

也是今天榊原光凜用來對付總監會高層的手段。

真人歪了歪頭，顯得有些困惑，剛想開口詢問，便看到加茂突然露出一瞬間複雜的神色。那表情一閃即逝，先是空洞、迷茫，接著……是渴望。

作為從人類情感中誕生的特級咒靈，世上再沒有任何存在比他更瞭解人類，他瞬間捕捉到，加茂似乎有一刻從自身脫離，某種情緒藉著他釋放出來。

但那僅僅是短短的一瞬，彷彿是一場錯覺。

他觀察著男人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加茂的身上……似乎正在發生一些有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