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阿豪早早的就起來了。

但直到日上三竿,他才等到了安妮清醒過來的訊息。

在小護士那裡問到了安妮的房間後,他立馬就過來了。

“她就在這裡,你可以稍稍看望一下,但最好不要吵到她。

“她似乎有一點戰後心裡創傷綜合徵,現在都不怎麼願意說話,這種狀況很常見,不要擔心。只要和她多說說話,會好起來的。”

“好的,謝謝。”

小護士扭著腰走了,阿豪轉身敲響了安妮的房門。

“咚咚。”

“進。”

推門而入,他看到安妮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正半躺在床上。

病床後方精巧的機械結構將床撐起了一個合適的角度,這讓她的頭保持著一個舒服的角度。

即使是阿豪已經推門進來了,安妮還是側頭看著窗外的落葉。

她白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燦燦發亮。

“安妮,現在感覺怎麼樣?”

聽到阿豪的聲音,她才轉過了頭來。

隨後她在臉上擠出了一個並不好看的笑容。

“是你啊,阿豪。過來,這裡有座位。”

說著,她像是不放心什麼似的,又接上了一句。“把門帶上。”

還沒等阿豪屁股坐穩,她就迫不及待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側身問道: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沒死?是你救了我?還是那個大叔?”

還沒等阿豪回答,她又連珠炮似的說道:“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有人來問我問題。我都快憋死了,我還一肚子問題沒地方問呢。”

“問你什麼問題了?”阿豪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就那些唄,能力、強度,有沒有戰時進階,被雨淋了後有什麼反應。

“呵呵,其實我知道他們最想知道的就是一個問題——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啊。我懶得編瞎話糊弄他們,乾脆就不說話裝死,他們也拿我沒法子。”

說著安妮扭了扭身子,從被窩下露出了只剩下一小半的左臂。殘餘的上臂上還包著一圈圈的繃帶。

“還有這個,這是怎麼回事?這一切是不是和你有關?”

她坐了起來,短小的上臂靈動的擺了個圈,亮的發燙的眸子緊緊盯著阿豪。

阿豪看的心裡泛起一陣酸楚。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半晌後才說道:

“這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代價。”

“代價?”安妮怔怔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詳細講講?什麼代價。我突然感覺我對你的能力一點也不瞭解。”

阿豪繼續說道:“你曾見過我的能力,我能讓物體一定程度上重構。就像我曾在咖啡店門口做出石壁一樣。

“那個時候,其實也有人付出了代價。只不過是街道底下的石磚默默付出的代價。

“在你身上,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我把你快變成水的身體重構了。因此你才沒有‘蒸發’掉。但是付出代價的,卻是你的左臂。”

“原來如此。代價嗎?也許這隻手臂就是我為我的天真付出的代價吧。”

安妮很快就接受了阿豪的解釋。

“如果我當時聽你的,留在店裡,這隻手臂也不會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