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望著楚楚可憐的阿格妮絲,鑲金玫瑰的老闆娘不由得動了許久不曾有過的惻隱之心。“萬福瑪利亞。”她嘆了口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輕輕說到:“可憐的孩子,我彷彿看到了你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你放心,我無意撕扯你內心的傷口;如果你不嫌棄,就先在我的旅館安定下來吧。”

“謝謝,謝謝您,美麗的姐姐。”

阿格妮絲忙不迭的點頭致謝,怯生生的表情令人油然升起一股保護欲。老闆娘笑了笑,卻發現女孩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麼,小姑娘?”

“美麗又善良的姐姐,我……我沒錢……但是我很勤快,我曾經接受過修女的教育,我會讀寫拉丁文,我什麼都能做,我可以用雙手養活自己……”

“小小年紀就知道自食其力,啊,這是多麼勤勞而淳樸的一個姑娘!”

愛斯梅達拉覺得自己的母愛快要溢位了。她無視了阿格妮絲激動的情緒下有些語序錯亂——這不是正說明了對方確實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麼?她現在甚至想衝上前去,把怯生生的“愛莉”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一下。

“無妨;愛莉,從今以後,你把鑲金玫瑰當做你的家就是了。”

重新服侍阿格妮絲睡下之後,老闆娘風情款款的走下了鑲金玫瑰的閣樓。當她走過樓梯的轉角,突然看見一名穿著白色僧袍的男子斜倚在櫃檯上,依舊萬年不變的把臉龐隱藏在深深的兜帽之下,嘴角卻彷彿正在對著她微笑。

毫無意外的在門外掛上了“打烊”的牌子,又順便關上了鑲金玫瑰的大門,愛斯梅達拉終於轉過身去,對身穿白色僧袍的年輕人笑道:“怎麼,馬西亞夫的鷲堡之鷹,光臨我的小店,有何見教呢?”

“如果鑲金玫瑰只是一個微末的小店,那麼整個安條克的男人都會哭泣吧,大媽。”

阿泰爾微微一笑,即使沉默寡言如他,也已經習慣和愛斯梅達拉鬥上兩句嘴了。原因無他——鑲金玫瑰是整個安條克最大,乃至在整個聖地也首屈一指的酒店,而它的女主人愛斯梅達拉,明面上是安條克的交際花與老鴇,暗地裡憑藉著手下的姑娘,卻是一名一流的情報販子,早些時候和鷲堡的合作也算親密無間。

“大媽?”

愛斯梅達拉已經三十歲了。雖然這個吉普賽女人風韻不減當年,甚至比起年輕的時候更加迷人,但是年齡毫無疑問在她面前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她朝著阿泰爾露出一個有些危險的笑容:“年輕的鷲堡之鷹,你可是……一點都不乖啊。”

“如你所見,我已經脫離了教團,現在在為一位大人物做事。”

阿泰爾一瞬間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到:“鑑於我們之前的合作親密無間,因此我誠摯邀請您加入我們的事業。”

“大人物?現在安條克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

兩人談話的地點已經從大廳轉移到了密室之內。聽到阿泰爾的招攬,老闆娘卻有些不置可否:“想不到孤傲如你這樣的鷹,現在也開始為別人做事了——我可是記得,阿泰爾先生,你不是對你們教團的忠誠至死不渝麼?”

“我很好奇,你現在的主人究竟是誰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他改變了羅馬》,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