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不重要。警官先生剛剛都不願意搭理我,這讓我很傷心呢。”

女人故作傷心的假抹了一下眼淚,手指上的鑽石戒指晃的諸伏景光眼睛發酸。

她的舉手投足之間並沒有讓諸伏景光感受到熟悉感,但是諸伏景光莫名覺得她給他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不是那種惡意的毛骨悚然,是奇怪的不和諧,感覺像是動物成精後套上了人皮,每一個表情都在刻意模仿活人的生動表情。

悄悄地摸上了藏在腰間的手槍,諸伏景光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動手,目光緊緊的盯著突然扯出一個燦爛笑容的女人。

她的嘴角咧開到了最大的位置,配上她棕紅的頭發,像一隻在笑的狐貍,眼睛卻依然瞪的圓圓的。

“你對待我這樣的態度,你就不怕我做些什麼嗎?”

女人在自己的後頸上摸了摸,從領口裡扯出一根細繩,上面掛著一個禦守。

是以前諸伏高明送給月見裡螢的禦守,諸伏景光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他在月見裡螢假死以後一直替她收著,前段時間東西才剛剛回到主人身邊。

現在卻到了這個人的手裡。

“她去哪兒了?!”

諸伏景光猛地欺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女人脖子上的掛繩,繩子的纖維深深嵌進了皮肉裡,勒出了一圈刺眼的紅痕。

突然被人牽制住致命部位,女人跌跌撞撞了幾步,柔若無骨般攀附在諸伏景光的懷裡,兩隻手扶著他兩邊強壯的上臂,慢吞吞說到:

“咳咳……不要這樣,你弄痛我了。咳,你態度這麼惡劣,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

諸伏景光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手指慢慢收緊,整個人的氣質像一隻兇猛的野獸,眼睛都紅了:“你敢。你是組織來的?現在,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你一馬,但如果你不誠實,我不敢保證到了警視廳手裡,你會是什麼下場。”

男性強悍的侵略感撲了滿面,女人並不怵他,反而一掌打向諸伏景光的肩膀,逼迫著他強行松開了手。

諸伏景光只感覺到肩膀一陣疼痛,還沒來得及再次動手鉗制住女人就被她一個鞭腿踢中,只能彎腰用前臂勉強格擋住。

穿著高跟鞋並不妨礙她的動作,反而是給攻擊增加了利器,尖尖的鞋跟劃過大腿留下紅痕,雖然不疼卻徹底激怒了諸伏景光。

想到月見裡螢可能落到這個女人的手裡,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諸伏景光下手越來越重,但又不敢貿然開槍,一切全都靠□□博弈。

女人的格鬥術並不比他差,而且出手的位置讓人意想不到,隱隱還有了壓制諸伏景光的意思。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沒有對諸伏景光動真格的,明明幾次都有機會徹底拿下,但都故意忽略了。

諸伏景光看準了時間,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女人馬上放緩了動作,順勢倒進了他的懷裡:

“你在吃我的豆腐嗎?警官先生?”

“夠了。你該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她的兩隻手都被諸伏景光控制住了,諸伏景光艱難地騰出一隻手,在她的脖頸初摸索了一會兒,然後感受到了一條異樣的痕跡,順著縫隙用力一撕,一張近乎於人膚的面具被他拽了下來。

紅棕色的長發和麵具是連線在一起的,就在面具掉落的一瞬間,藏在裡面的黑色卷發傾洩出來,滑過她的臉頰。

“……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