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們都只是想讓她心裡好過一點。

自從之前和諸伏景光發生矛盾,大家都在想辦法緩和,也都有在各種細節方面安慰她,他們好像都能理解她當初的想法,所以並沒有指責,有的只是照顧。

包括諸伏景光。其實她很清楚他的初衷並不是斥責,而是擔憂。

只是她確實沒辦法真正站在警方的立場思考,她心裡的天平早就偏的沒邊兒了,哪怕要犧牲再多人去保全諸伏景光和其他幾個人,她都覺得是值得的。但是作為警察的他們,自從踏進這個社會的第一天開始,無論是職責還是一開始的初衷就是守護整個國家的人民,無關身份貴賤、無關男女老少,所以他們無法對她這樣不管不顧、以及犧牲他人的行為做出漠視的選擇。

這種傻瓜警察,連以前的她都想拯救。

不過她喜歡的,不就是這種傻瓜警察嗎?

只是她過不去心裡那一關,不想看到他們對她的為人感到失望而已。

月見裡螢不好意思對著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出這些話,哪怕是含蓄一些的話也沒辦法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睛說出口,只能偏頭看向車窗外,假裝自己在觀看風景:“我突然覺得,當救世主的感覺好像還可以吧。”

萩原研二笑著看向松田陣平,輕輕捶了他一拳,說到:“你看吧陣平,我就說月見裡這麼聰明,她可以想明白的。”

松田陣平頷首,說到“是啊,可惜讓班長和娜塔莉白擔心了,他們總害怕你和景因為這件事情會一拍兩散呢。”

“所以果然還是某人的主意吧?”

頂著一頭卷發搖搖頭,松田陣平的樣子一瞬間和月見裡螢經常刷的影片上的捲毛小狗身影重合了,“沒有,這次是我和hagi的想法,景不知情,你別再生他的氣了。”

月見裡螢托住自己的下巴,嘆氣道:“本來也沒有怪他。hiro是膽小鬼,連給我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我說不管他就是說著玩的。真的是,等我醞釀一下,過兩天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把月見裡螢送回了安全屋附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開車返回了住處。萩原研二拿鑰匙開啟門,就看到一個有些焦急的身影在客廳裡坐立難安。

“諸伏,我們回來了。”

萩原研二笑著跟諸伏景光打了招呼,然後蹲在玄關處換鞋。

諸伏景光快步走上前,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還是問出了口:“怎麼樣了?螢不會還是很生氣吧?”

松田陣平拍拍諸伏景光緊繃的肩膀,寬慰到:“解決的差不多了。月見裡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聰慧,她自己想明白了,你多等兩天或許能接到意外的‘驚喜來電’。”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搭手接過了松田陣平臂彎處快要滑落的外套:“多虧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