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讀過大學,就是個普通的打工族,用不著你提供工作機會。”

月見裡螢連正眼都不想看這種見色起意的男人一眼,面色不善的嗆了回去,把男人遞名片的手晾在了半空。

男人顯然是覺得,被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下了面子十分不爽,一甩手把名片甩在了月見裡螢的面頰上,作勢要伸手去拉月見裡螢的胳膊:“小姐,你這樣未免也太不講禮貌。你的家人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不如讓我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尊重’。”

月見裡螢幾乎從來沒有被人、尤其是這種根本不認識的人用這樣的口氣冒犯過,本來就悶在心裡的火氣一下就竄上了頭。

男人用力擒住她的小臂,她正打算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擰斷這個人的脖頸,還沒來得及出手就眼前一花,那個男人呈一條弧線飛了出去。

是剛剛走出超市的諸伏景光,伸腿重重給了他一腳。

從他們認識以來,月見裡螢從來沒想過諸伏景光的臉也可以這麼臭。平常溫和的貓眼現在微微眯起,裡面迸發出的是濃濃的攻擊性和怒意,蓄著胡茬的下巴線條緊繃。

再個性溫和,諸伏景光也是受過系統訓練的公安警察,那用了八分力氣的一腳根本不是普通人扛得住的。

此刻,那個先前敢騷擾月見裡螢的男人,已經躺在地上聲音微弱地呻吟了。

男人的同伴一下子都被激怒了,團團圍了上來,作勢要替那個受傷的男人複仇。

“先不論你們有錯在先,騷擾別人的女朋友。現在還敢上前挑釁,就不怕我報警嗎?”

諸伏景光眼神危險,雖然上半身看不出,但是腳下已經默默移動了步伐,是即將要動手的意思。

“騷擾?正常聊天而已,她一個女人獨自站在超市門口,我們好心搭話你們卻動手打人,怎麼看都是我們吃虧了吧?勸你們識相就賠禮道歉,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賠禮道歉?我看你們是還沒有認識到錯誤。既然活膩歪了,我也來幫你們鬆鬆筋骨,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做‘不客氣’。”

聽到這裡,月見裡螢已經被徹底點炸了,上前一步準備動手,卻被諸伏景光伸出手臂攔下了。

“你沒有搞錯吧你?你攔我?蘇格蘭,我看你是……”

月見裡螢不可置信地看向諸伏景光,十分想順便撬開他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結果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諸伏景光打斷了:

“你別動,麻煩你幫我拎一下購物袋,我來就好。”

諸伏景光把購物袋塞到了月見裡螢的手上,然後擺出了格鬥姿勢:“你們誰先來?還是打算一起對付我?”

“月見裡,今天下午回去,得麻煩你加個班了。要黑進系統把超市和道路兩邊的監控刪幹淨,不然被警察看到我們的正臉,問題就大了。”

“你倒是把人騙到沒有監控的角落啊。這麼光明正大的發生沖突湊了他們一頓,你平常也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啊?”

諸伏景光把購物袋拎回了手裡,和月見裡螢一起走在回安全屋的路上,聽著月見裡螢的數落。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所以我現在在求你嘛,幫幫我?”

諸伏景光笑的很開心的樣子,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悔意,甚至能感覺到他心情非常的好。

“你真的是……你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可能是受人影響吧。”

月見裡螢不想接他這句話茬,默默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但還沒來得及完全拉開距離,就被諸伏景光邁大了步伐追上,緊緊靠在她旁邊。

月見裡螢扭過頭去對著道路一側的牆壁,不願意看諸伏景光的眼睛。

“月見裡,我為我們今天的刨根問底道歉。抱歉,我們可能提起了你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但是我們並不是故意戳你傷疤的。”諸伏景光鄭重道。

月見裡螢挑挑眉,回過了她的腦袋,卻看見諸伏景光的神色十分認真,表情確實是滿滿的誠意和歉疚。

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安靜的一起站在了街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可能是落日映照的濾鏡,諸伏景光覺得現在的月見裡螢似乎格外的柔和,那雙灰眼睛裡全是滿滿當當的光亮。

“月見裡,我是認真說的。我鄭重向你請求,你願不願意成為公安在組織的一名線人?或許這樣的要求對於你來說過於危險,但是隻要你同意,我和zero都可以馬上去為你申請證人保護,你要是有一天想要脫離組織,整個日本公安都可以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