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之前,寫了句:白衣飄飄的年代;

二十年後,又憋了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結果,這兩句話,成為兩個不同時代人的口頭禪。

憑著這兩句,高胖子紙扇一搖,整個人就成文化人士了,尤其流量時代到來後,一度混成了風雲人物。

不過呢,現在,是咔的一刀,被林意奪筍了一半!

此刻的高胖子還不知道他被林意當面薅走了一半的羊毛,只是十分的感慨著說道:“這詞要是我寫的,讓我死在這兒都可以!”

旁邊“曾經的才子”豫東,也眼神十分複雜的看向林意。

他似乎是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一樣的意氣奮發,一樣的出口成章,一樣的走在校園裡就是學妹師姐們目光關注的中心。

至於圈子裡的其他人,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眼高看不起尋常人”的高胖子,為什麼會帶著一個年輕人介紹到小圈子裡來了。

他們對高胖子的話,深以為然。

一首歌,本就是三四分鐘的事情,去掉有一半其實是在重複後,詞本就不多。這就決定了,歌詞出不出彩,很大程度上就取決於點題的那一句!

現在,“苟且、遠方和田野”作為點題的一句詞,他們挑不出任何毛病!

高胖子被這句詞整得心十分癢癢,轉頭打量著四周,可惜只有燒烤架邊的醬料刷,莫得毛筆,不然直接可以提筆寫下。

一旁的老狼是說道:“這歌你唱得不全,剛才說朦朧的想了幾句,得要朦朧到什麼時候才有完整版。”

他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聽聽完成版的旋律了。

作為一個在音樂道路上矢志不渝的老男孩,在這眼前圈子的一幫子人裡,他應該是對音樂最純粹的一個。

林意將手裡的吉他放到了一邊,說道:“嗯,不全,有的部分還渾噩著,現在眼前都是民謠裡首屈一指的老師,要是能集眾智助力,就再好不過了。”

他自然不會在初入這方圈子就帶著一首絕對王炸完整呈現,那是不會做人。眼前這個圈子,可是集體陷入創作瓶頸期的。自己要是一來就是整首曲,那就有些打臉。

反而是這樣一首如“令人貓撓爪般王炸卻又殘缺”的作品,成為這會兒眾人興趣盎然的話題。

可事實證明,許老師的編曲造詣,與這幫啤酒羊肉圈還是形成差距的。

不過這並不影響這方圈子裡的氛圍:

恣意。

不拘。

隨興。

不止是聚集於林意這首歌而集思廣益著,時而還談著圈子裡的趣聞。

聊天又侃地。

一個個圈子裡的人,或者是事兒在他們的口頭間被拎來拿去,然後成為啤酒罐碰杯間的笑談。

這就是這些老炮兒們的線下聚會給林意帶來的感受。

此外,這一場聚會下來,林意就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似乎,高胖子和老狼這幾個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讓燒烤攤前的豫東拿起這把琴。但直到這次聚會散夥,也沒有能達成所願,幾個人臉上是倍感遺憾。

特別是在自己拿出那首“苟且歌”後,這些人時而會將曲段上一些問題拋給豫東,但這個叫豫東的男人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為大家烤著羊肉串兒,至於面對友人拋過來的話題,只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