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仔細檢查了王上身體狀況,並無任何中毒之象,再加之王上身體一向康健,他與宮中醫官亦會定期為其請脈,更是沒有突發心疾的可能。

王上去得如此突然,除卻中了咒殺之故,幾乎可以不做他想。

對方費盡心機毀了命燈,不正是要王上週身再無護佑,以便趁機用那魑魅魍魎的手段謀害王上性命?

只他未曾想到,這最後一步,竟是苯教親自動手!

謀害王命,他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上即便沒了命燈相護,因著身負王氣,也不是那尋常邪門歪道能侵害得了的。

苯教諸族莫非當大周安了什麼好心不成?

不過是想挑起佛苯兩派相鬥,擾亂西蕃局勢,好叫大周從中得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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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持點點頭:“苯教膽敢咒殺王上,那囊一族又怎會還留她二人受困宮中……”

對方處心積慮,又出手狠厲,王上到底未曾逃過這一劫……

貢吉端詳片刻,而後滿意地點點頭,將卷軸收起交與陀持:“此物便交由國師?”

王上駕崩!

陀持與貢吉彼時尚為反應過來,亦無暇顧及此處,然而不過一夜,他二人便穩住了王庭局面,立時派出重兵追殺蕭令姜一行人。

王上的生辰八字、貼身之物對旁人或許難得,可對常伴王側的正妃那囊氏來說,只要有心,並非不可得。

對方必然召了多位造詣高深之士聯手,共同施法。用的還是那最為毒惡的咒殺術,一擊必殺,不留分毫餘地!

苯教擅咒殺,王上素日不會不防,有命燈相護,那苯教咒殺術也奈何不了王上分毫。

苯教舊族徹底落敗,王權再無舊族掣肘已是指日可待,只需徐徐圖之便是。

他當初聽信永穆之言為王上求娶蕭令姜,當真是一步錯的不能再錯的棋了。

本以為能借神宮之手,將蕭令姜這個大麻煩除去,沒想到最終卻是為西蕃迎回了一枚禍星。

王上膝下王子雖不算少,可能有實力一爭王位的,也就出身苯教一系的大王子云丹與密宗一系的幼子沃鬆了。

後來至王都,蕭令姜也只帶了百人入城,其餘人等皆暫駐城外。王都亂起之前,他們便分批撤出了城外,隱匿了起來。

雲丹與永安公主等人皆畏罪潛逃!

國師與大相下令,派重兵捉拿罪人!

王上在王子沃松降生之時,便已私下立下詔書,要傳位與幼子!

諸臣當殿擁護尚在襁褓之中的沃松為王!

……

實在愚笨至極!

王庭朝堂之上,除了那囊氏連同幾個苯教勉強支撐著,其餘已然不成氣候。

一印落成,便成定局。

對蕭令姜與裴攸幾人來說,隱藏蹤跡避過這些追兵不是什麼難事。

木赤贊普突然逝世,也必得給眾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今日這一夜,命燈偏偏被毀,給了苯教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