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這書信,倒讓此事好辦了許多。

蕭令姜將書信摺好放入匣中,右手微抬,吩咐道:“梅氏家主梅瞿與神宮勾結,欲要亂我大周統治,害我境內百姓。眼下已有物證、人證,將梅氏諸人收監待查!”

她一聲令下,官兵們立時拿人。

一時間,整個梅府哭喊聲作一團。

蕭令姜暗暗嘆了一口氣,梅家這些人未必清楚梅瞿梅清的所作所為,可自古以來世家便是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既然得了世家顯耀,自然也要受那一同跌落的疼楚。

梅家人收了監,此事便暫告一段落,只待後續審查、稟給朝廷定罪便是。

但叫蕭令姜覺得棘手的是,這梅家九郎卻一直遍尋不得。

外人皆說梅九郎體弱,一直在莊子上養身子。梅清卻道,那梅九郎自十歲之後便拜了名師四處遊歷,常年不歸家,他也不知去向。

若說整個梅氏乃至池州,知曉梅氏岑娘存在的就其親母和梅瞿父子二人,那麼梅九郎之名卻是池州皆知。

可即便他名頭響亮,真正見過其長相的,卻是屈指可數,便是梅清,也有好幾年未曾見過他,只隱約記得其模樣罷了。

蕭令姜不禁無奈,這梅九郎,倒是神秘的緊。

從梅清話中,便能聽出梅九郎並非尋常世子郎君,這是極大的隱患,無論如何,都得將其緝拿歸桉才成。

且不說那處溫得良想方設法地捉拿梅九郎。

蕭令姜在池州又呆了十來日,將梅家這處審好、理清了桉卷,便壓著梅瞿父子往郢都去。

她離開郢都往池州來時,已是冬日。如今這一個多月過去,等到回去時,便是要馬上要過年了。

一路從城中走去,郢都到處都是喜氣熱鬧。

蕭令姜先去了趟不緣司,而後便與袁不吝一道入宮求見了皇帝。

聽聞她回來時,皇帝正在宮中與皇后下棋,他將手上的棋子丟到棋簍裡,笑道:“永安此行,說是發現了神宮線索要去探查一番,沒想到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月。如今她一回來,便同袁卿一道進宮來求見我,想來是有要事。”

“皇后,此局朕便不陪你下了。”

皇后笑了笑:“政事為先,聖人先去忙便是。”

皇帝起身,上了步輦便往處理政事的宮殿而去。

而此時,聽聞蕭令姜入宮的永穆,卻再也坐不住,匆匆往皇后殿中來。

蕭令姜與袁不吝已經候在殿外,見皇帝拾級而上,她二人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隨著皇帝一道進了大殿。

皇帝坐上高位,身旁伺候的近侍連忙奉上茶盞,他淺呷了一口,方緩緩道:“永安,你離都多日,如今一回來便拉著袁卿一道入宮,可是有什麼收穫?”

蕭令姜應道:“皇伯父英明。永安此行,確實有了新的發現。只是此事牽連甚多,裡頭或許還有一兩分離奇、匪人所思之處,還請皇伯父聽完莫要動怒才好。”

“哦?”皇帝不由來了興趣,“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