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長梧子很快便離了郢都,他行蹤飄忽不定,這麼多年也便斷了聯絡,一直叫他心下嘆惋。

當初蕭令姜初入不緣司時,他便覺她有故人之風,不成想,這故人卻原來是永穆公主蕭姮的師父。

蕭令姜朗然一笑:“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緣分。”

“是呀……”袁不吝笑著點頭,撫了撫下頷的短鬚。

多年後能再得遇故人,實乃幸事呀。

也不知這麼多年過去,長梧子這一身玄術又長進到了何種程度了?

他看向蕭令姜,心中凝思,永安公主這般信誓旦旦,又請了長梧子前來,想來,如今這位永穆公主蕭姮確然是有些問題了。

那奪舍之術,十之八九便是真的了……

只是,這事該如何同聖人交代呢?

袁不吝擰眉道:“我們如今雖懷疑永穆公主被人奪舍,可我方才檢查了其神魂,雖有一絲不契合處,卻並無明顯排斥。若說是異魂,怕是也無實證。”

“你我即便將心中懷疑告知聖人,可只要永穆公主不認,無論是裴世子所言還是長梧子所言,她都可以狡辯推卻了去。”

“竟是如此?”蕭令姜不禁皺眉,她之所以設下符陣,主要就是為破了她固魂之法,消去魂魄與血軀日漸磨合而來的牽絆,使蕭姮身軀中的那幅神魂暴露出實乃異魂的事實。

如此一來,稍有造詣的玄士便能一探便知,她也就無所遁形了。

可袁不吝方才探下,雖察覺有些不對的地方,可卻不能斷定其乃異魂。

這般情況……

要麼是她那符陣失手了,要麼便是永穆用了秘法,將神魂又穩固到血軀之中,暫時不露異樣出來。

符陣自是沒什麼問題的。

那便是後者……

蕭令姜雙眸微眯:“我知曉一術,若是奪舍之人與原軀之主有血脈聯絡,那麼緊急之時便能以此術將神魂暫且穩固下來,不露痕跡。”

“牽神固魂術。”對於此術,袁不吝也是知曉的,只是奪捨本就是禁術,這輔佐之術自然也鮮為人所知。

“你是說……這奪舍之人實則與真正的永穆公主有血脈之親?”

蕭令姜點點頭:“應當如此。”

袁不吝皺眉:“與永穆公主有血脈之親的人,可便多了去了。皇室家大業大,這絲血脈到底是來自皇室還是來自後族都難以說清……”

“不過依你所言,這奪舍應當發生前在前年十二月。既然奪舍,那麼此人原本的身軀自然難存。雖然有些麻煩,可只要去查也是好查的。”

蕭令姜眼中微深,搖搖頭道:“倒無需這般麻煩了。”

她追查奪舍之人的身份追了許久,後來知曉她姓梅,便將目光放到了江北梅氏身上,可一直沒有什麼發現,人也便漸漸撤了。

如今這一遭,倒是叫她心下確定,這永穆,必然是梅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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