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中了情蠱的男子,都會身不由己地被情所惑,即便已有心愛之人,也會義無反顧地移情於中蠱之人。

南蠻女子往往會將這種情蠱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藉此保證情郎的一心一心,用心不移。

他可害怕,這女子一言不合,就給自己下了蠱。

因而從他醒來,便處處警惕著,不敢換洗衣物,更不敢擅用婢女送來的膳食。

銀生郡主見他一臉戒備,也只笑了笑,招手示意婢女將膳食和換洗的衣物放下。

她站起身子,道:“我便先走了。你若是想通了,就自用些吃食吧。”

待走至門邊,她又轉身溫和一笑:“郎君可莫要想著逃走……”

“你與你那護從武藝雖不錯,可這城主府可不是那般好出去的。就是想出去,也得問問我的那些蠱蟲是否答應了。”

賀詩人倏地瞪大眼睛,她方才不是說已經將那昏睡催眠的蠱蟲給解了嗎?

許是他眼中的疑惑太過明顯,銀生郡主掩唇輕笑,好心地問他解惑:“那昏睡蠱是解了,可郎君身上,還是帶了旁的蠱蟲的呀……”

賀詩人一愣,想到此時自己體內不知何處正潛著一隻,不,或許不止一隻蟲子,頓時渾身不得勁起來,便是坐也幾要坐不安穩。

銀生郡主安慰他:“郎君別怕,只要你老老實實待在此處,便什麼也不會發生。”

說罷,她便悠悠然地出了房門,候在左右的婢女回身將門關上,便靜靜候在門口不動了。

賀詩人心下著急,可是如今竟也無計可施。

他當真是後悔,不該出來閒逛的,竟然無故招惹了這等事端,令姜他們遲遲不見自己歸來,不知要如何著急呢……

他心下難安,在房中踱來踱去,卻也想不著離開的法子。

正在此時,後窗處突然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響。

他側耳傾聽,那聲音還極有規律。

賀詩人心中猛地一跳,快步走上前去,輕輕地推開窗子,便見窗外立著兩道人影。

“令姜!”他眼中頓時一喜。

“噓!”賀令姜一個符籙過去,頓時將他的嘴巴貼了正著。

符籙靜靜地貼在賀詩人身上,沒有任何異樣,賀令姜又隨手將它扯了下來,而後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他噤聲,以免驚動了他人。

賀詩人連忙收聲,雖則對她方才舉動莫名,但還是一臉欣喜地看向賀令姜。

她同賀崢此時正躲在窗邊的芭蕉樹下,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兩人頭上還各自頂著一片碩大的芭蕉葉片。

窗外幽暗,便是有人不小瞥過來,也只覺得這窗外的芭蕉葉長得過於繁茂,已然伸展到了窗下。

賀令姜輕聲開口:“賀行在哪呢?沒和你在一處?”

賀詩人湊過去低聲道:“在偏房處呢。”

賀令姜點頭,示意賀崢去將人救出來,而後便衝著賀詩人示意:“你也先出來。”

賀詩人飛揚的眉梢瞬間耷拉下來,吶吶道:“那銀生郡主說,我身上還有蠱蟲.......”

“她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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