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成?”姓曹的主簿道,“咱這臨川郡內,除了郡守,接下來就是您了。郡丞若是不去,我們這些怎敢自去尋樂呢?”

“是呀,是呀。”一旁的小吏們應道。

“我這府中是真有事呀,下衙後得回去瞧瞧。”孫郡丞道。

“這有什麼?”小吏們點點跟在他身後的孫非,“派個人回去傳個話便是。若是當真有事離不得郡丞,府中自會派人再來請的,屆時再回去便是了。”

孫郡丞給孫非使了個眼色,又道:“既然如此,我等會兒也去。只是眼下手頭還有兩卷文書未處理完,諸位先去便是,我等下處理好便去。”

姓曹的主簿哈哈一笑:“這有什麼?郡守設的是晚宴,此時時間尚早,我們便先等郡丞一會兒,等會兒同去。”

“我這處也有個文牘需要收個尾,諸位也要等等我才好。”一名小吏道。

“一起,一起。大家趕緊,先去將手頭事情理好,咱們等會兒就一道去郡守府赴宴。”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諸人接二連三地忙完手頭的事情,日頭也落了下去,算算是時候赴宴了,便各自在郡衙前廳聚齊,又拱著孫郡丞,挾他一道往郡守府的方向去。

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休沐宴飲的歡樂當中。

孫郡丞當下再推拒不得,也只好隨眾人同去。

郡守府就在臨川郡衙不遠處,這群人步行而去,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郡守府門前。

看到這些人,門前的僕從連忙將人迎了進去:“哎呦,諸位快快請進,郡守已經在廳中設好了宴,就等著諸位來呢!”

孫郡丞在府門前站住腳步,似有幾分猶豫不決。

那姓曹的主簿回首催他:“郡丞還在等什麼呢,既然已經到了,可沒有再臨時回去的道理。”

“就是,就是。”

“郡丞這護從,先前不是已往府中傳過話了嗎?既然郡丞夫人未說什麼,郡丞放心宴飲便是。”

孫郡丞沒有法子,只好隨著他們進府去。

這一隻腳方踏進郡丞府門,身後忽然有人喚道:“郎主!”

孫郡丞回頭看去,便見一名面貌普通的僕從立在不遠處。

看到他後,那僕從上前兩,叉手行禮道:“郎主,夫人聽說郡守設宴,特意囑託奴來告知,家中瑣事,她自行處理即可。”

“郎主無需掛心。”

旁邊的小吏聽完哈哈一笑:“郡丞,這下您心中可無掛念了吧,自去與我們同樂便是。至於這僕從,報完信便先回去吧。”

誰料,那僕從卻腳下不動,又開口道:“郎主,夫人擔心您喝多了,特命小人在旁伺候著。”

嗬!

在旁的官員小吏都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神色,這哪是怕孫郡丞喝多了!

這是再怕孫郡丞從宴會上,再帶回去一個妾侍吧!

去年春上,孫郡丞赴宴,得那臨川最紅的歌姬趙娘子另眼相看的事,他們可都還記得!

那可是羨煞了不少人呢!

但自此後,孫郡丞卻是很少再與眾人一同宴飲了,想來是家中的夫人,與他鬧了一通。

眾人心照不宣,卻也不好說出來,只哈哈一笑:“是得小心伺候著。”

孫郡丞神情微訕,卻也未曾說出讓那僕從回去的話,只轉身走了進去。

那僕從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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