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收了笑,沉下眼眸道:“賀七娘子當真是伶牙俐齒。”

賀令姜“唔”了一聲,點頭:“承讓承認。”

玄陽冷哼,拂袖未搭她的話。

賀令姜也不在意,只是蹲下身子,取下肩上的包裹,道:“兩位囉嗦這麼多,看來是鐵了心要與我耗到天亮了。既如此,閒來無事,不如來數數錢券可對?”

她將包裹解開,露出裡面一沓沓錢券來。

“這贖金我可是如約帶來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可兌十萬貫。賀二郎主可要來數數?”

賀憲成聞言,立在賀詩人身邊的腳未動,只是輕哼一聲:“你丟過來便是。”

賀令姜可惜地搖頭:“這般多飛錢券,就讓我這麼丟過去。看來二郎主果真是對拿下賀家一事胸有成竹,竟然連這十萬貫也不放在心上了。”

說著,她又將包裹繫上:“十萬貫,你們二人正好一人五萬,公平公正。”

她悠悠嘆了口氣:“也不知,等拿下這賀家,你和玄陽觀主,到底哪個說得算,這分贓還能不能分得均勻。”

賀憲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也不由生疑,這合作雖是玄陽來主動找他,但佔據話語上風的,卻一直是玄陽。

更何況,這道人又有一身好手段……

玄陽雙眼微眯,道:“賀七娘子還是莫要在此挑撥離間了。”

他看向賀憲成道:“二郎主放心,一如貧道先前所說,我只取賀氏家主傳下的一道銅牌,整個賀家不動分毫,盡數歸於二郎主之手。”

賀憲成知曉賀令姜那話不過激他,心中即便對玄陽不放心,卻也不會在此時顯露分毫:“觀主說的哪裡話,我們合作這麼久,我自是信任觀主的。”

賀令姜唇角微彎:“兩位當真是情比金堅,佩服佩服。”

躺在地上做人質的賀詩人心中無語,情比金堅不是這麼用的吧?她莫不是打不過對方,就想先氣死對方不成?

玄陽冷颼颼地瞟了她一眼:“賀七娘子還是莫要多言的好,再這般下去,我可不保證賀四郎主一定安好了。”

在他腳下的賀詩人不由覺得身上一涼。

賀令姜聽話閉嘴:“好好好,我住嘴便是。”

她揚了揚手中的包袱,道:“最後一句,錢券還要不要?不要我便撒了,反正於我來說也是個累贅。”

賀詩人想叫她別急著給錢券,聽他們說了這麼多,這贖金給不給都肯定不會放人,還不如撒了。

無奈人在歹人腳下,不得不將話頭嚥了下去。

賀憲成看了一眼玄陽一眼,點頭道:“你丟過來便是。”

“行。”賀令姜手上一揚,包裹便向著賀憲成和玄陽中間飛去去。

賀憲成伸手去接,卻見兩道暗光緊隨那包裹激射而出,分別向著兩人而來。

他眸中一縮,再顧不得那裝了錢券的包裹,側身連連後退幾步,避開那偷襲之物。

一旁的玄陽卻是腳下未動,伸手去擋,那暗器猛地爆開,炸開刺眼的光來,他不由揮袖擋在面前。

等他回過神來,腳下的賀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被賀令姜扯著退到一方。

偷襲他的那道暗器被他一擋,立時炸開,另一道被賀憲成避開後,便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不過是一道黃符罷了。